大約五年前,二爸爸領我進去一次,並不是為了打獵,只是為了尋找一種極其罕見的藥參,一旦找到能賣很多錢,比我們打一年的獵都值錢。
可我們在裡面轉悠了差不多二十天,也沒找到這種珍貴的藥材,還碰上一隻不算太大的人熊,就是一巴掌拍死黑背媽媽的那隻,二爸爸放槍嚇跑了人熊,我救下黑背,這才逃出深山。
原始森林極其危險,因為裡面不但容易碰到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還特別容易迷路,不是很熟悉森林的人到裡面就迷糊,你看到的四面八方都是一個景色,走著走著就不由自主原地兜圈子,沒有嚮導最好不要涉足那種地方。
張連長看我面露難色:“怎麼,虎子同志,有什麼困難嗎?”
我撓撓腦袋:“困難,困難嘛,倒也不是很大,不過那地方我也僅僅只去過一次,還是跟二爸爸一起去的,具體路線已經記不清楚了,我怕萬一忘了路,耽誤領導的工作。”
張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什麼,虎子同志,放鬆些,你和我們在一起,大家集思廣益,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這次任務完成了,我推薦你上工農兵大學,呵呵。”
支書急忙上來感謝:“哎呀,虎子,還不快謝謝張連長。你要能上大學,咱們全屯的社員都跟著光榮啊,一定要完成黨和毛主席交給的光榮任務。”
我明白,越是這樣說,這裡面的水越深,平白無故哪來這樣的好事。
但現在,我已經沒有退路,那年月,碰上這樣的事別想打退堂鼓,要不,立馬就會成為被批鬥的物件,更何況我的事也禁不起推敲,更不敢給臉不要臉,這一趟,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了。
廢話不多說,當下,張連長決定在村子裡休整一晚,明天一早上路,讓我也趁機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我帶上二爸爸留下的熊皮大氅,現在已經是秋天,北方的夜晚氣溫很低。這件大氅很厚實,就是睡在雪窩裡也能熬得住。
我摸摸心愛的獵槍,又放下了,張連長告訴我不用帶武器,他們有制式武器。我有些不情願,還是放下了。沒事別找事,這時候不能讓人看出任何不老實的跡象。
因為不是打獵,沒有帶獵狗,張連長說用不著,我們是找人,不是打獵。
不過,黑背是要帶走的,這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幫手。很多時候,猴子遠比狗有用,比如,猴子可以迅速爬上一棵很高的樹,狗就只能乾瞪眼。
不過,私下裡,我帶了一筒吹箭,這是二爸爸當年特製的獨門護身利器。
吹箭是一些大號的鋼針,放在特製吹管裡,放在嘴裡將吹箭吹出,可以殺敵。
這些吹箭的箭頭放在一種叫“狼吻”的致幻蘑菇中反覆浸泡過,一旦扎進皮肉和血管,可以在至少半分鐘內將人昏迷,也可以將一些中等體型的野獸迷倒。
只是吹管靠嘴巴發力,射程不遠,另外要選準吹射的部位,脖頸處最理想,一般不作為攻擊武器,只能在近戰肉搏中含在嘴裡,找準對方的破綻偷偷發出,一招制敵。
這種吹箭十分小巧,可以像玩具一樣放在衣兜裡,不引人注目,十分方便。
我隱隱感覺這趟出行不會太順利,究竟會出什麼事我也說不準,但直覺告訴我,危險正在步步逼近。
一夜無話。天明後,隊伍吃了點東西,補充了淡水,就要出發,
張連長問我還有什麼要帶的沒有,我說沒有了。只是進山以後,道路會非常不好走,吉普車恐怕走不了太遠,不如帶馬匹進山。
一位戰士告訴我這是目前國內最先進的越野吉普,效能絕對信得過,讓我不用擔心。
我笑笑,不置可否。二爸爸生前告訴我,這世上沒什麼絕對可靠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