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自從張一表去世後,日子過得可憐巴巴的。本來嘛,以前都是張會計私下裡接濟她,現在“源頭”沒有了,哪還有“活水”存在呢?劉美不僅供兒子繼續上大學,還要維持每況愈下的家景,對於一個寡婦談何容易?白天裡,女人們坐在一起閒聊,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但是,在夜裡,自己卻常常被這破爛光景煎熬得難以入睡。是啊!為了兒子總該做點什麼吧,不然的話,往後的日子該怎樣過呢?月圓了又月缺了,劉美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小錢瞧不起,大錢又掙不了,整夜冥思苦想也是白搭啊!
人們常說:天上不會掉餡餅。可這又大又圓的“餡餅”竟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劉美的頭上。讓五十歲的女人再次花兒一樣燦爛起來。
春天,多麼有朝氣有希望的季節——帶來芬芳嬌豔的花朵,催生了漸已舒醒的草木。捎去對未來的一份憧憬,展現在人們眼前一片勃勃生機的景象。這個美好的時光裡,寄託了多少人的夢想和期待。然而,山西這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在這個希望之春,卻被幹旱無情的籠罩著。田間地頭,剛剛破土而生的嫩芽早已枯死,枝頭樹梢,青翠欲滴的枝葉也已收攏自己的身軀。各種有生命的東西漸漸地黯淡下去。甚至,許多動物也因乾旱而死。正是因了這樣的所在,從這個地方開始有流動人口的出現。短短的幾天內,田家梁村出現了外來的人員。
這天上午,太陽暖暖的照著。村裡的一些老人背靠著人家的院牆,站在向陽的地方,一邊曬太陽,一邊嘮叨著曾經的話題。就在大傢伙談論的時候,村口走過來一個四十上下模樣還算周正的女人,手裡拉著一個小男孩。一路打聽著向這邊——人多的地方走來。
劉美因為心情煩亂,也來到大街上,四處看著。“大姐,請問有空房嗎?”這個女人徑自走到她的身邊問道。劉美看著這位不速之客,不耐煩地說:“你要幹啥?”“我想住幾天。”劉美重新打量了一番:一身茶紫色的衣服,腳上一雙尖嘴形皮。嘴皮薄薄的,一看便知是個能說會道的女人。小男孩約摸三歲左右,*的臉皮,拘謹的看著劉美,劉美繼續問道。
原來家鄉正遭受著十年九不遇的旱災,她自稱是孩子的母親,一起出來暫避些日子。看著“母子倆”,劉美心想:自己晚上睡不踏實,也正好有個伴。想到此她開口說道:“跟我進來吧。”說完後,“母子倆”跟著,一前一後向劉美院子裡走去。一邊走,女人一邊自我介紹了一下,名字叫李麗,離婚了。稍作安排——劉美把“母子倆”安排到西屋住了下來。
也許緣于都是女人容易溝通的緣故吧。半個多月過去了,劉美和李麗相處在一起,幾乎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憑劉美的直覺,這個小男孩一定不是她的孩子,可自己又說不出什麼因此只是胡亂地猜測著。
到了晚上,劉美和她又嘮了起來。劉美還是一成不變的談論著自己的老話題:找點活幹,可以掙點錢。李麗輕輕走到家門口,耳朵貼著窗戶停了一會兒。確信沒有人,方才返到劉美身邊。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說:“有啥話,你就直說吧,何必鬼鬼祟祟的?”李麗見劉美迫切想知道的樣子說:“大姐,你不是想掙錢嗎?”“快直說吧,別賣關子了!”劉美煩亂的說道。李麗停頓了一會兒,劉美著急的問:“快說啊!”李麗壓低聲音指著身邊的千萬不要這樣說那還說:“看,就是他!”劉美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李麗看著她一頭霧水的樣子說:“你們村有要小孩的嗎?”劉梅馬上清楚了。大驚失色的說道:“原來你是在販賣兒童!”李麗低低的說道:“千萬不要這樣說。”李麗趁熱打鐵地說:“大姐,這個生意來得快,又很掙錢,你只管負責聯絡買主,剩下的我來操辦,收入對半。你看怎樣?”劉美害怕了,一直搖著頭,連連說:“不,我不敢!”李麗見狀,只得“苦口婆心”的跟她解釋了一番。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