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方曾在那裡,渡過了一段美好的,無憂無慮的時光。
可惜滄海桑田,當提坦們斬落了居於高天的天神烏拉諾斯。在尼克斯不得不做的妥協後,趙志方在塔耳塔洛斯沉睡了一個世代。當雅典娜出世,來到塔耳塔洛斯覲見尼克斯的時候,趙志方才重新甦醒,回到這大地上。
而那時,亞特蘭提斯已經成為了亞特蘭提斯。那上面的人早已不知道尼克斯的仁愛,而只是傳送海皇波塞冬的威名。
亞特蘭提斯上建起了一如柏拉圖所說華美的宮殿,卻早不見了趙志方所懷念的,黑夜女神治下的靜謐。
不過這個已經變了樣的亞特蘭提斯,也在諸神的黃昏中徹底隕滅了。
趙志方真是沒想到,喀耳刻居然會在那個已經死了的大陸上。
軌跡呈一條直線,給趙志方引到了一個沉睡在海蒂的世界。
曾經金碧輝煌的建築早已被水生生物覆蓋,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海礁。
曾經的港口、驛站也早已消逝,甚至沒留下任何建築,現在只剩下一片瓦礫,成了小魚小蝦棲息的天堂。
趙志方看了看這些,卻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很快就繼續順著那軌跡尋找喀耳刻去了。
這些只是海皇的亞特蘭提斯,那趙志方在意的,更遙遠的記憶,早已無法尋找了。
他不會為了這些停留。
不過奇怪的是,他離去就離去,卻為什麼要閉著眼睛呢?
……
軌跡的盡頭,趙志方看到了一個幽深的洞穴。他一到,洞穴中就傳出一個優雅的嗓音。
“趙,你來了嗎?”
“喀耳刻?”趙志方閉著眼,沉聲道。
“是我。”喀耳刻依舊優雅地回答。
“沒想到你還活著。”趙志方還是閉著眼,嘆道,“真是,很不錯。”
“意外存在於時時刻刻。就好像我也沒想到,當年那個無論面上如何嬉笑,心中卻一直清冷的人,實際上卻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喀耳刻輕笑一聲。
“多事。”趙志方輕哼一聲。隨著這聲輕哼,他睜開了眼,露出血絲微微泛起的睛。
對趙志方這聲哼,喀耳刻只是輕笑一聲,沒有說什麼。
而笑了一聲之後,喀耳刻就陷入了沉默,就好像並不是她來找趙志方,而是趙志方來找她一樣。
“喀耳刻,你找我來,有什麼事麼?”喀耳刻沉默,趙志方卻忍不住道。
雖然在談判的基礎理論中,先出言的一方就會陷入弱勢,但趙志方一來不想浪費時間,二來他也有自信,憑他的力量,喀耳刻一定是弱勢的一方。
喀耳刻笑了,笑得有些天真,也有些苦。
“趙,你還是老樣子啊。有時我真希望,過去能夠重來。”
“喀耳刻?”趙志方有些不解。
出了什麼事嗎?這個魔女的始祖,古今第一的魔法師,難道有什麼能夠帶給她悲傷嗎?
嗯,對了。喀耳刻的兒子哪去了?趙志方突然靈光一閃。
是了,奧德修斯拋棄她之後,她最愛的就是她的兒子了。現在居然不見那個孩子……不,神代已經過去幾千年了,如果那孩子活著,現在也不是小孩了。
喀耳刻這樣悲傷?那就是說,那個孩子,他死了嗎?
“喀耳刻……”趙志方開口。
“趙,你已經知道了?請不要說出來。”看著趙志方的身軀,喀耳刻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猜到了,連忙打斷了趙志方。
“那你請我來做什麼?起死回生這種事,根本是做不到的。而且,已經幾千年了。”趙志方道。
“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