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微微垂下了頭,有心和她說話:“快單身節了。”
快單身節了……洛遙也記起來了,認識了他之後,她終於不用被朋友拉去參加單身派對了。
那是入學後的兩個月。洛遙的室友王敏辰算是學生會的積極分子,為了舉辦每年一次的、在文島市高校內赫赫有名的單身節派對而忙裡忙外的拉贊助。直到在某一個下著大雨的下午,敏辰非拉著她去易欽的總部,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學長,又是老鄉,大筆的贊助已經有望了。
白洛遙就在秋困中,被她從床上拉起來,擠上輕軌,然後第一次踏進了易欽。
師兄在開會,她們就坐著等。因為室內溫暖如春,即便一雙鞋子全被泡溼,洛遙發現自己居然還能靠著敏辰的肩膀打瞌睡。
直到會議室的門嘩啦一聲開啟了,洛遙在淺眠中被腳步聲嚇了一跳,坐直了身子,聽到敏辰偷偷拉自己袖子:“哇,看,帥哥。”
她眯著眼睛望過去,那人已經走過去了,只見到一個背影,卻說不出的熟悉。
正發怔的時候,那個男人停下了腳步,彷彿看見了什麼,淡淡回頭掃了一眼。
展澤誠!
洛遙一時間覺得難以置信,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他。剛才還是公事公辦的肅然神色,又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他卻在片刻之後對她微笑,細微不可見的向她眨眨眼睛。這份熟悉,彷彿兩人之間的小秘密,因為旁人的毫不知曉而顯得叫人快活而興奮。
也只是一瞬而已,有人走上前,畢恭畢敬的遞給他資料,又把他的視線擋住了。
師兄高池飛見到她們,相當熱情而客氣:“不好意思啊,剛才開會呢。老闆親自來的,實在走不開。”
王敏辰就八卦了一下:“就是剛才走過去那人?”
高池飛點頭:“就是他,新官上任,,我們哪敢怠慢?”
王敏辰的口水都快流一地了,轉頭卻看見洛遙還在微笑,於是推推她:“你笑什麼?”
洛遙忙搖搖頭:“沒事沒事。”
才送走兩個師妹,二十七樓的辦公室就來了電話,通知高池飛上去一趟。他上去的時候還在努力的回憶,難道剛才開會的時候自己打了瞌睡?還是最近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竟然有這份榮幸被請上二十七樓?
高池飛最後離開的時候,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人中,他懷疑剛才的問答自己是不是沒聽清楚?展澤誠……難道摳門如此?就連一筆小小的贊助也要插手?還要問得這麼詳細?
王敏辰一路上連嘴巴都合不攏,剛聽到那筆贊助的金額時候快活的幾乎要跳起來。她拉著洛遙:“哎,我給你留個名額。”
洛遙搖頭:“我不去。”
“哎呀,人家搶著報名呢。外校的帥哥好多,真的。你研究宗教的,難不成真要當尼姑?”
洛遙終於還是忍不住笑起來:“誰說的?你懂宗教麼你?”
出了輕軌站,兩人打了一把傘往回走。本來就已經淋溼了半邊身子,手機又很不恰當的響起來。洛遙接起來,並不意外,只是下意識的往外側挪了挪,低聲說:“怎麼是你?”
兩重含義。
總之電話那頭聲音很從容:“你從來沒問過我。”隨即語調有些微微上揚:“那筆贊助夠不夠?嗯?交友還是聯誼?”
洛遙微微有些發窘,不知道說什麼,路又不好走,只能不吭聲。
他最後說了一句:“不許去。”
秋風冷峭的日子,白洛遙忽然覺得不冷了,她小心的跨過一個水坑,然後吐吐舌頭,有著可愛的堅持:“幹嘛聽你的?我答應了同學的,一定要去的。”
後來到底還是去不成,那天她都收拾好了,可是走到門口,就被展澤誠帶走了。她坐在車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