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有窗戶的屋子工作間裡,照片的角度是從那裡拍到的,雖然並不算十分清楚,可也認得出那是自己和一個年輕的穿著旗袍的女子。再下一份,模糊的提到了這個女孩子的身份,曾經被博物館開除。
……
每一份都有爆點,只是報道無一不刻意隱去了白洛遙的姓名。
資訊如此發達的今日,網路的人肉搜尋幾乎可以海底撈針,何況是這樣清晰明瞭的提示?
他重重的將報紙甩回桌面,胸口的怒意勃發,他站起來,沉聲對馬勝說:“我要這些影響消除得一乾二淨。”
“我知道,我會查出來是誰……”
他恰好走過馬勝的身側,冷冷的站住:“你聽清楚,是誰做的現在不重要,我只要消除影響。”他指著馬勝手裡的報紙,上邊一張女孩子的照片,笑容柔和得灼痛自己的眼睛,“我關心的是她。要麼製造更大的新聞把這個掩蓋過去,要麼就讓這些報道通通消失。”
早晨的七點半,是白領們開始上班的時候。這一日的新聞,從地鐵站、路邊的報刊亭,慢慢的傳出去,彷彿是看不見的流水,侵入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車子從大道上開過,或許是因為有些堵車,展澤誠有些焦躁,心神不寧,不停的催促司機開得快一些。手機已經握得發燙,可心裡十分的慌張,彷彿抓不住東西,空落落的發痛。他試著將藍芽開啟,又將手機拿得遠一些,彷彿這樣就可以逃避開一些東西。
電話遲遲沒人接。
他撥了一遍又一遍,動作和心情一併麻木下來。他幾乎以為這個號碼已經沒有人使用了,白洛遙接起了電話,聲音似乎還有些睏意:“你好。”
展澤誠的心微微一緊,說不請究竟是放鬆下來,或者更緊張了,只說:“是我。”
那邊的聲音清醒了一些,她“唔”了一聲,低低的問:“什麼事?”
“我有急事。你在家麼?”
“我在敏辰家裡,什麼事這麼急?如果是關於……”
他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地址?我要立刻見你。”
掛了電話,他簡單的對司機說:“掉頭。”
恰好是城市的兩端,又是交通最繁忙的時候,窗外是洶湧的車流,上班族們不耐煩的摁動喇叭,聲音響得震天。
等待的時刻,只覺得漫長,坐立難安。
高池飛出差去了。敏辰打電話讓洛遙陪她一起住兩晚。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聽到手機一直在響,吵得人心煩意亂。洛遙摸索著去接電話,最後把敏辰也吵起來,問她:“這麼早,誰啊?”
洛遙沒吭聲,她從來沒問起好友關於展澤誠的事,此刻只是淡淡的說:“沒事。”
敏辰的預產期就在下個月。洛遙住在她家,義不容辭的承擔了保姆的責任,簡單梳洗了一下,拿了鑰匙:“我去買吃的,你想吃什麼?”
孕婦坐在沙發上,想了想:“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天氣這麼好,醫生說我應該適當運動。”
她本想勸敏辰不要去,後來一轉念,既然人家打算順產,倒是該多運動,於是點頭:“那我們一起出去。”
電梯到了底層,敏辰看了眼信箱:“報紙到了。”
洛遙替她取了,捏在手裡:“走吧。”
小區的街對面就有一家遠近聞名的豆漿店。洛遙看著敏辰坐好,自己跑去收銀臺叫早點。敏辰就拿了她隨手擱下的報紙翻看著。
片刻之後,她的臉色已經微變,看著洛遙從那邊走過來,忙不迭的將報紙收了起來。
“晨報呢?”洛遙坐下來,伸出手去,“分我一半看看。”
敏辰勉強笑了笑:“不要了,報紙上有鉛,對身體不好,吃完早飯再看。”
恰好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