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咔嚓&rdo;一聲爆響,隨著一道刺目的白光,小助理手裡舉著的鍋蓋樣兒的的鎂光炮閃出火花和白煙。
別說呂氏他們了,就是冬秀都嚇了一跳,頓覺眼前金星亂冒。
&ldo;好,不錯,下一個。&rdo;
小青年對冬秀的表現十分滿意,這姑娘不僅長得漂亮,而且身姿挺拔、儀態優美,神態大方而鎮靜,跟他想像中縮手縮腳、含胸塌肩的鄉下姑娘完全不一樣,不愧是是官宦人家教養出來的小姐。
冬秀扶著呂氏在椅上坐定,&ldo;娘,您就看著那個盒子不眨眼,別緊張。&rdo;
這哪能不緊張,天咧,嚇死個人了,又是閃光又是冒火的,比打雷閃電還要可怕,怪不得都說這東西能攝魂呢,這不知道的,冷不防的被嚇一下,可不要魂都丟了。
見過這拍照的動靜,原來不緊張的也緊張了起來。
因而除了冬秀,其他人俱是一臉嚴肅,如臨大敵般的盯著鏡頭。
除了個人的單照,還有江耕圍夫妻的合照,江家的全家福,江耕圍拿著剪刀比劃著名要剪辮子的照片等等。
冬秀還特地與馮氏合照了一張,打算到時候一併給胡競寄過去,她也就能靠這個刷刷男神好感了。
近幾年,江胡兩家倒是親近了不少,時常有些個往來,冬秀還曾與呂氏去胡家拜訪過馮氏,因她一向以乖巧懂事的形象示人,馮氏對她的印象倒是極好,而且在婚期上有愧於她,因此在與兒子的書信中也是對冬秀大加讚揚的,給冬秀拉了不少印象分。
&ldo;大姐,快過來,一起拍個相片吧。&rdo;
正當大家拍照時,冬秀卻看見了隱在樓梯間的大姐,快過年了,江家特地派人到陶家接她回來小住,這也是為了給她撐腰,證明孃家一直惦念著她。
不過大姐自從守了寡又抽上了鴉片,原本就文靜的她是越發寡言內向了,便是回了家,輕易也不出房門的,今兒估計是被她們這邊的喧鬧聲給引過來的。
&ldo;不,我,我就看看,你們拍吧。&rdo;
她果然有些慌亂的拒絕。
&ldo;大姐,你不要怕,你看,我娘,我大嫂不都在下面拍麼,一點事兒都沒有,連盼兒和安兒這兩個小傢伙都拍了好幾張呢。&rdo;
她的眼裡分明閃著好奇和希冀的光芒,可能是有些害怕和不好意思吧,冬秀可不能放過這叫她走出來鬆快鬆快的機會。
&ldo;還是不了,我,我也不好看,也沒打扮……&rdo;
冬秀聽她這話,便知道她心裡是肯了的,當下便笑嘻嘻的拖了她過去。
至於她當心的形象問題也壓根就是多餘,可能是認命了,也可能是習慣了,大姐早沒了上次見面時那種歇斯底里的瘋癲和頹靡,現下不僅把臉頰上的肉養了回來,氣色也看著十分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剛抽完大煙的緣故,這會兒眼眸含水、面頰殷紅,倒也顯出幾分與眾不同的神采來,再配著她那身憂鬱落寞又淡然平靜的氣質,居然有種奇異的魅力。
冬秀心裡第一萬次為她感到惋惜和不甘,這樣花一樣的姑娘,不該是這樣慘敗的結局。
惠秀到底還是被她摁著扭扭捏捏的照了幾張相,不想那照相的青年這會兒好似上癮了似的,居然又興致勃勃的指揮著她或倚或靠的拍了好幾張。
不過一時三刻鐘所有人都拍好了,也還未到中午,青年便打算返回縣城去了。
江耕圍自然是同去的。
冬秀正好將潤色完畢的《三寸金蓮》交給他,讓他寄去滬市。
江澄平因經過那場流氓堵門事件,父母如何肯讓他再回滬市,況且妻子即將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