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沒個長進,整天的就會撒嬌,跟個孩子似的。”
“唉呀娘,囡囡才不要長大呢”被人一誇秋菊更是得寸進尺,一張櫻桃小張咧了咧,衝著馬婆子微微一笑,接著就像沒了骨頭似的倚在顧氏身上,來回晃個不停,“囡囡要永遠陪在孃的身邊,當一個盡職盡責的小棉襖”
加了蜜的話聽得顧氏心歡怒放,一張臉再怎麼繃也繃不住,臉上笑開了花。
馬婆子也湊趣的笑了笑,“聽聽,聽聽這張小嘴哦,真是甜到家了,顧姐姐,老妹妹我可真羨慕你呀。”
兩個中年管事加一個秋菊,三個人說說笑笑聊了個不亦樂乎,倒是把大大方方站在屋裡的夏竹晾在了那裡。
不過,有心想當姨娘的,又能唆使其他丫鬟跟秋菊作對的,手段自然是有的,臉皮也不會太薄的。
就見夏竹臉上掛著輕柔的笑意,緩步上前一步,慢慢的、優雅的襝衽道了一個萬福,“奴婢夏竹見過兩位媽媽。”
無論是外表、禮數、語言,舉手投足間都如同大家閨秀,遠不是一臉孩子氣的秋菊能比的。
如同大家閨秀又如何,到底還是個丫鬟,不要說是姨娘,頂到天也就是個通房丫頭罷了顧氏冷笑一聲,撇下嘴,捋捋頭髮,一言不發的拍拍秋菊胳膊,示意她蹲下,從腰間拿出一把梳子,慢慢的給秋菊梳頭。
馬婆子這一趟過來主要就是應顧氏的要求,好好的教訓一下衝撞秋菊的春萊,順便給秋菊立立威,敲打一下那些有小心思的人,比如說夏竹。
所以進了屋,無論得顧氏還是馬婆子看到春萊和夏竹全都當做沒看到,成心晾著她。
到底是立志要摻合到宅鬥中的女人,對於顧氏和馬婆子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冷落,夏竹似乎是一點都沒看出來,臉上始終都是柔柔的笑,看了眼正蹲在地上的秋菊,捂嘴輕輕一笑,“秋菊妹妹剛剛起來,看起來要拾掇的事情還挺多,兩位媽媽如果沒什麼要事,奴婢們就先告退了,三少爺剛剛回來,奴婢們得趕緊過去候著,三少爺五年沒在家了,這回指不定有多少事情要做呢,奴婢們可不敢馬虎。”
秋菊的臉立刻變得更圓,眼睛努力的瞪著,自己的親孃就在身後,她還敢這麼胡言亂語的,真是太不拿自己當盤菜了,忍不住秋菊就站了起來,剛剛要開口說話,顧氏的手就拍到秋菊的手上,抓著秋菊的手衝著馬婆子一努嘴。
心領神會的秋菊站到顧氏身後,輕輕給顧氏敲著肩。
“夏竹姑娘說的沒錯。”馬婆子眼皮都沒抬,說完那句話後站起身來,面對東北方,雙手合十恭敬的說道,“太宗皇帝也說過主子的利益高於一切。”
這下可不得了了,無論夏竹原意是什麼,現在都扣上了一個對太宗不敬的大帽子,嚇得夏竹立刻就跪到了地上。
她的本意是指秋菊大白天不幹活兒躲在屋子裡,要知道顧氏和馬婆子進門時秋菊的頭髮可是散著的,頭髮都不梳,不是偷懶是什麼,沒想到被老道的馬婆子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變了味兒。
“夏竹姑娘這是怎麼了?跪在這兒幹什麼?主子的利益高於一切。”收回驚訝的表情,馬婆子穩穩的坐回到椅子上,“你還不快點到三少爺那邊候著。”
如蒙大赦的夏竹急忙站起來,行了一個禮,拉開門就往外走。
馬婆子很滿意夏竹的表現,雖然知道她那點小心思,知道她才是今天這件事情的幕後推手,可漂亮的丫鬟,總有機會爬上少爺的床,到時候在三少爺耳邊說點兒什麼,自己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只要她沒有露出尾巴,顧氏那邊也沒指名點姓的,馬婆子當然也樂於順手推舟。
一直小心隱藏自己的春萊見機也跟在夏竹身後往外走,卻不想馬婆子不急不徐的說道:“你是叫春萊吧?先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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