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誰,可姚雲龍卻知道,這人也是個郎中,姓杜有個女兒今年九歲,父女倆相依為命,就在狀元街的後一條街上有一個小藥鋪子,杜郎中為人和氣醫術也還算可以,給貴人們看病是不夠格的,可是給普通百姓們治病倒是綽綽有餘,在這一帶還是挺有名氣的。
姚雲龍想了想,都說同行相輕,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局勢,先客氣點兒,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疼不疼這個不一定,首先要看治什麼病,然後還要根據病到什麼程度,一般的情況下只會有點痠麻脹,大部分情況下都不疼。”
說完抬頭看了眼日頭,做出一副時間到了的樣子,笑著說道:“好啦,周半仙給挑的時間馬上就要走了,各位大叔大嬸們,有疑問咱們一會兒再說,我們醫館要開張啦。”說著,扭過頭,姚雲龍朝屋裡喊了一句,“吉時到了,娘,咱們放鞭炮。”
這麼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自主創業,第一次做主角,心裡有些緊張,手緊緊的攥著鳳兒的手,想笑又怕大家看了覺得不夠端莊,不敢笑,臉色古怪的走到大門口。
接過姚雲龍手中的香,兩人一人來到一串鞭炮面前,樂樂開口說了句,“開張大吉”姚雲龍說了句“紅紅火火”接著兩人一同點燃了鞭炮的引信。
在震天響的鞭炮聲中,樂樂的女醫館算是開張了,人群中站著在溫志新看著樂樂,想著姚雲龍說的話,心裡不斷的思索著,祖上傳下來的金針手藝,她一個丫鬟,一個家生子的女兒,怎麼會有傳說中的絕技呢?如果那家人真有這手藝,又怎麼會甘心在鎮海候家做下人。
鞭炮放到盡頭,突然兩個炸響同時響起,醫館大門上,罩在牌匾上的紅綢布落了下來,露出黑底紅字的“喜福女醫館”五個字。
按規矩這個時候應該是東家、掌櫃的親自出面說幾句,樂樂看著眾人卻張不開嘴,本想就這麼混過去算了,卻被姚雲龍逼著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說話,“喜福女醫館開業了,希望能幫到各位大娘、嬸子們,開業前三天醫館的所有費用都只按五折收取。”
說完,樂樂逃似的回到了大堂,坐在自己的坐位上,忐忑的看著門外,兩手捂在臉上,不知道一會兒會有多少人進來。
青煙散盡,漫天飛舞的紅紙落了下來,門外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連揀鞭炮的孩子們也都回家了,而進入醫館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樂樂心裡七上八下的,回想自己說的那幾句話,不免有些喪氣,都說些什麼呀還希望能幫到各位大娘嬸子,又想到前三天五折,早知道根本就沒有人來,就應該前三天免費的,至少賺個人氣兒呀,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應該心存僥倖,像姚雲龍似的對著鏡子練一練多好,唉,現在再怎麼後悔也沒用,總不能把人都找回來重說,更不能都說五折了再說全免。
想完自己的致詞後,樂樂又想,是不是自己名字起的不好?喜福女醫館,倒是挺喜慶的了,可是,是不是也少了些大氣呢?越想,樂樂越覺得自己起的這個喜福女醫館跟同仁堂啦,百草堂啦,這些上輩子的老字號們沒得比。
要是放在上輩子,沒問題她也算是個有知識,有學問的人,可是這輩就不同了,在這個世界裡,學問指的是四書五經,指的是文章花團錦簇,這些她都不俱備。
不管樂樂怎麼想,一個上午過去了,一個客人也沒有進來的,樂樂神情沮喪的去了後堂,這裡隔出了一個不大的小房間,有桌椅板凳,還有一張小床,留著給樂樂白天休息用,一家人吃飯也在這裡。
趴在飯桌上,樂樂一點力氣都沒有,這些日子的飯菜都是胡氏做的,今天也不例外,端起麵條,看看桌子上兩個炒菜,樂樂提不起精神也沒有胃口。
知道麵條的意思是順,希望一切都順順利利的,為了下午的那場硬仗,樂樂強打精神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