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青絲自然的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眉心因著極度的難受而擰緊,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坐船似的,嘔吐感從胃部翻湧上來。
晶瑩細膩的臉頰上緋紅緋紅的,紅唇微啟。
坐在大床旁的沙發上,元牧陽將西裝外套隨意的扔到一旁,耳邊還帶著藍芽耳機,藍色的光點忽明忽暗。
“我不是說過不要碰她的嗎?”元牧陽左腿搭在右腿之上,深色的襪子從褲管裡露出來,深邃的眼眸驟然的露出不悅。
只是在看向林盛夏因著難受而輾轉露出的大片腿部面板時,聲音不自覺的再度壓低了下。
“好了,不用說了,下不為例。”扔下這句話,元牧陽將藍芽耳機開關摁死。
站起身來,巨大的暗影將林盛夏遮住,而此時她像是終於承受不住難受的撐起身來,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便衝著床邊乾嘔了起來。
元牧陽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垃圾桶拿了過來接在床邊,很快一股酸臭的味道撲面而來,他卻只是深深的看著林盛夏,大掌在她的後背拍著,長髮披散在身旁,露出頸子後的大片肌膚。
他的動作猛然間一頓,倨傲的下巴繃得緊緊的。
粗糲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撩開她凌亂的發,後背的肌膚終於重見天日,那上面道道白色的傷疤細碎而又突兀的在本應無暇的面板上展露著。
五年前的那一日,他是跟著去到醫院的,自然也見到了水晶燈碎片從她身體裡面被取出時的畫面,她痛的狠了也不捨得咬顧澤愷手指一下,只是慢慢的含在口裡,疼的狠了的時候小臉上遍佈著蒼白與汗水,看的叫人著實心疼。
沒有想到,五年之後,他竟然看到那時留下的疤痕。
難怪這幾年來林盛夏從未在穿過露背的衣服,元牧陽心想。
當年,他的手掌只能夠撫摸著醫院走廊裡的牆壁,而現在手心裡溫熱的面板觸感令他的心裡一聲嘆息。
林盛夏吐的累了,胃裡也實在沒有什麼好吐的東西了,到最後只能趴在床邊乾嘔,一點力氣都沒了。
卻見元牧陽將她重新推回到柔軟的大床內,幫她蓋上薄被。
隨後挽起袖口將盛有嘔吐物的垃圾桶放入到洗手間內,再回來的時候林盛夏已經沉沉的睡去。
薄唇苦笑,高大的身形坐在窄小的沙發內,元牧陽蜷縮在裡面將長腿搭在床沿邊上,卻也不會讓林盛夏碰到感覺不舒服,雙手環繞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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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再次清醒過來,是在第二天清晨。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令本就頭痛欲絕的她更難受,勉強的睜開眼睛,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掀開身上的薄被,見到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那件黑色長裙,心裡總算是安心了些。
腳邊似乎碰到什麼,林盛夏視線掃過去,卻見雙手環繞在胸前的元牧陽緊皺著眉心將腿搭在床邊,看樣子睡的很不舒服。
嘴裡酸酸的味道令林盛夏覺得很不舒服,她的記憶只停留在自己失控的喝下那一大瓶的威士忌,後來發生過什麼,她的印象卻都不深了。
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林盛夏躡手躡腳的向著洗手間走去,簡單的梳洗了下轉過身的瞬間,卻看到那個盛滿嘔吐物的垃圾桶。
昨晚,是元牧陽照顧的自己嗎?
這樣的念頭一經浮現在腦海裡,說不出來的詭異。
元牧陽好似個幽靈似的怎麼到哪裡都能見到他?這到底真的是巧合
還是精心設計過的安排?
剛出洗手間的房門,卻見剛才還閉著眼睛的元牧陽睜著惺忪的雙眼看著她,似乎還沒有睡夠。
“謝謝你昨天的照顧,我先回去了。”林盛夏抓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