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話語將他列為了拒絕探望的物件,而他也怕會引起謝青鴿情緒上的波動,只守在門外不敢進去。
林盛夏並不受他的氣勢所壓迫,倒是她自己身上那種顯而易見的冷淡叫人心裡頭發怵。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她並沒有回答顧弘文的問題,只是淡然的開口,而這樣的口吻很明顯叫顧弘文凜利的眼神一濁。
“在當年你做出那種選擇的時候,聰明如爺爺你難道還想象不出會有真相被揭露的一天?從你選擇將身價利益放在親情之前,就已經為今日的局面埋下伏筆,如果信任就是用來背叛的,我想爺爺你已經給澤愷上了很生動的一課。”
林盛夏淡雅的轉換了個姿勢,唇角出現幾不可聞的淡漠,她的聲音很輕,卻有著衝破一切的力量。
“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我?”顧弘文聽到林盛夏冷諷的聲音頓覺面子上掛不住,滿頭花白的發因著他陡然間激動的情緒而滑落前額。
林盛夏像是沒有感受到長椅上坐著的那個老人心頭的憤怒,異常的冷靜淡漠,微微揚起眉,表現從容。
“教訓倒談不上,只是有句話澤愷開不了口,我卻能替他開口。”她清淨的眼眸落在病房的門口,她討厭醫院裡沒有生命力的白。
記憶裡綁架被救出後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送走母親送走父親,甚至是糖糖的產檢都是她獨身一人。
醫院裡有她所有不好的記憶,她自然不喜歡這裡。
“奶奶之所以會躺在這裡,不是被澤愷害的,而是被你害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遷怒於他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的荒誕糊塗找藉口!”
林盛夏字字珠璣,聲音也一字比一字要冷,顧弘文不過是將他所犯下的錯找了個藉口冠冕堂皇的加註在顧澤愷的身上。
她薄淺一笑,話語宛如冷芒畢露的刀刃明晃晃的亮在了顧弘文的面前,而後者背脊不自覺的僵直起,呆若木雞好半響都沒辦法發出聲音。
顧弘文已經有大半輩子沒有被人如此指責,他臉色鐵青著,卻半絲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就連耳朵裡都嗡嗡作響。
可林盛夏卻是不管那些的,這些話從昨晚便堆積在心裡,背脊倚靠在冰涼牆壁前,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滑過顧弘文的臉。
“你……你怎麼敢!”顧弘文無聲的蠕動著豐厚的嘴,頹敗的攥緊手裡柺杖,他明顯的有些混亂,半響憋出這麼一句來。
林盛夏聽在耳中,聞言卻只是將背部離開牆壁,睫毛垂下在白希的臉龐之上投著淡淡的陰影,嘴角噙著諷笑伸出手將敞開的大衣釦子繫上。
“不知道爺爺信不信天理迴圈因果報應這一說,我覺得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可大可小的代價,既然當年爺爺選擇放棄澤愷達成自己的目的,那麼現如今就要做好承擔一切的準備!畢竟爺爺要知道,在這世界上沒有哪種感情是可以無限量的透支,就連親情也不可以!”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犀利,或許也惟獨只有在面對顧澤愷時才懂得收斂鋒芒,顧弘文深深的抽了口氣,閉上眼睛似乎在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林盛夏漠然的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轉過身背對著顧弘文與秦管家,再也不看他們一眼的向著走廊盡頭的光明處走去。
太冷了,險惡的人心讓人覺得太冷了,所以她要向著光明所在的方向走去,與黑暗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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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愷身著家居裝坐在沙發上,高階質衣將他健碩的體格映襯的更為挺拔高大,只是此時將自己昂藏進黑色真皮沙發內,面色陰沉。
有力的五指隨性的將玻璃杯掌控在手裡,裡面的冰塊碰撞著杯體發出清脆的聲響,英俊的臉龐宛如冰雕,沒有絲毫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