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什麼事,以前實在是糊塗,連斷絕父女關係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可現在我才知道你媽媽和你才是我最應該疼愛的人!”
林毅雄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神迷茫。
“夏夏,你別怪我。這麼多年我知道我知道你怪我對你母親心狠,你怪我在外面包…養情人可你又知道麼?你母親愛的不是我她愛的是顧家那個人!”
那麼多年了,林毅雄依舊沒忘記,她一身華服緩慢走到自己面前,彼時他還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公司小職員,她說她想要嫁給他,那個瞬間他到底有多麼的幸福。
他也曾經是一個有志氣的男人,他也不想要倚靠著林家的勢力,剛剛入贅進林家時他也想要憑著自己的雙手給妻子更好的生活。
可是這一切都從林毅雄知道了枕邊人心心念唸的男人不是他開始崩塌,如果不是無意看了她的日記,他怎麼都不會知道自己在妻子的心裡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這讓他情何以堪?
林盛夏猛然間睜大了眼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林毅雄,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這麼多年來外面的傳言我都是信的,她因著嫉妒放了那把大火我是信的!”
林毅雄乾涸的唇瓣微張著,他被千金選中,本是人人羨慕的婚姻,最終卻落個慘淡收場!
“你不懂她,我不怪你。”
林盛夏咬著唇,不願意相信父親口中的另外一個版本,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母親夜夜等候的期盼落空不是假的,知道自己流產後的絕望也不是假的,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為了不愛的男人生孩子!
就算是這場婚姻的開始目的不單純,可最終落幕時至少有一方還是執守著愛情的。
“怪也好不怪也好,我要去見她了。”林毅雄低聲的嘆了口氣,愛之深恨之深,是是非非這麼多年他也累了。
“夏夏,幫我再擦把臉,我想要乾乾淨淨的去見她。”林毅雄的聲音已經很低了,林盛夏強忍著心底的酸澀,轉身向著衛生間走去。
“夏夏,能再叫我聲爸爸麼?”
林盛夏突然聽到背後再度傳來他的聲音,他這是在乞求自己的原諒麼?
她唇瓣張合了許多次,卻終究還是喊不出那兩個字。
徑直的走進洗手間,將毛巾打溼,水龍頭裡的水將她手心裡不再流血的傷口打溼,白色的毛巾上印出粉色,那是被沖淡的血液。
抬起頭來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蒼白憔悴,眼眶通紅看起來狼狽不堪,她的驚慌與害怕沒有人一個人看見。
那個男人就要死了
那個男人
那是小時候將自己扛在肩頭上飛高高的男人,那是她曾經每天都要在玄關處等著下班的男人,可現如今
他就要死了!
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林盛夏低著頭掩飾眼眶的紅暈,直到走到病床旁的時候,她手裡被擰乾的毛巾,重重的落在地上。
呼吸器的管子被拔掉,林毅雄闔著眼睛,手裡還緊緊的攥著枕頭下的項鍊。
他死了!沒有拖到最後一刻,自己將呼吸器管子拔掉,他甚至還沒有等到她的一聲爸爸。
林盛夏顫抖著手從枕頭下面將那條項鍊拿出來,雞心形的金屬殼開啟,泛黃的照片內絕代風華,精緻美麗的五官鑲嵌在裡面。
那是她媽媽!
這一刻,林盛夏的心真的好疼,她坐在病床旁,手裡拿著那條項鍊纖細的手指捂著雪白臉頰,眼淚順著指縫間滑落下來,顆顆滴落在林毅雄泛黃的面板上。
這麼多年了,誰是錯的,誰是對的,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
可是為什麼,她會這麼的痛苦?這麼的難過?她真的好想有一個人來陪伴著自己,隨便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