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處於一個很不利的地位。
大浦慶和白石正一郎競爭,有一個無法克服的困難:白石正一郎得到了長州藩政的堅強支援。這種支援,大浦慶不可能從幕府或其他藩國那裡獲得。就算有人願意支援她,也不是長州的對手。長州除了擁有超出諸藩的實力之外,更是瀨戶內海和馬關海峽的地主。
伊東祐亨的酒後失言,給了大浦慶一個壓倒商場死敵的天賜良機。
白石正一郎被掛上絞架,家產抄沒,事業敗散,茶葉出口貿易方面,來自長州的的競爭自然消失:除此之外,關卓凡答應,將白石正一郎名下船行和“關門制船所”,交給大浦慶。
大浦慶一笑起來,眼睛就彎成了月牙兒:“多謝貝子爺。經營船行生意,小女子尚有一點小小見識,要請貝子爺指教。”
關卓凡心想:這關我什麼事情呢?嘴上還是很客氣:“夫人請講。”
大浦慶說道:“白石氏的船行,用的都是日本船,船小力弱,可比不得洋汽船。小女子以為,今後的水運,只怕全是蒸汽船的天下。可是,這洋船之道,小女子卻是一竅不通,所以,貝子爺要教我啊。”
關卓凡心念微動,呵呵一笑,說道:“夫人經營奇才,夫人不明白的,我又怎會明白?”
大浦慶眼波流轉,說道:“貝子爺哄我呢。我曉得貝子爺在上海設立了一家‘輪船招商局’,可不就是用洋船跑水運的船行麼?”
關卓凡大出意外:這女人訊息好靈!這“輪船招商局”,在軒軍赴日之前,剛剛成立,還沒有開展任何具體業務,她在日本居然就曉得了?
於是含笑不答。
大浦慶微微地嘟起了紅唇,說道:“貝子爺好生小氣呢。嗯,洋人做生意,都要設立股份公司,我要學上一學,請貝子爺屈尊,到船行來做個大股東。如此,自家的公司,應該如何經營,您總不會不教我了吧?”
關卓凡恍然:什麼學不學、教不教的——不過是這個女人玩的小小花樣,她的真正目的,是想方設法,和政治權力,緊緊綁在一起。
就是說,要自己充當她的“保護傘”。
關卓凡心念電轉:有何不可呢?
而且,還應該更進一步。
透過和日本本地人員、資金合組股份公司,依靠行政權力,實施壟斷經營,直接掌握日本經濟命脈。
水運或者說物流只是一個開端,進而礦業、製造、金融、物產,等等。
之前和幕府籤的三方貸款協議,透過掌握日本海關,進而掌握日本進出口貿易,是一種間接掌握日本經濟的手段;現在,間接加上直接,不就更全面地掌控日本經濟了嗎?
說到“帶路黨”,還有比大浦慶更合適的人選嗎?她是那種典型的“沒有祖國”的商人;聰明,大膽,同時在當地沒有真正有力的奧援——她用美色籠絡住的松方正義、大隈重信,不過是一藩之臣,而且,還不是高杉晉作、大久保利通那種全面掌握藩政的人物——只能在有限的範圍內給她幫助。
事實也確實如此,大浦慶一出九州,就舉步維艱。
關卓凡微笑說道:“夫人錯愛,關某恭敬不如從命。不過,既然是股份公司,就要銀賬清晰,關某應分的出資,一兩銀子也不能少。夫人如果不允,這股東一職,關某就不能印�帳�渙恕!�
大浦慶的臉上露出了真正意外的神情。她原先的意思是給關卓凡“乾股”,完全沒有想到關卓凡要真金白銀地注資。而她看得出來,關卓凡的表態並不是假客氣。
大浦慶的眼睛中放出了熱烈的光芒,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