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樂:“你們是壞人麼,俺可不敢跟你們幹了。”
華哥:“笨蛋,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想掙錢不?想掙大錢不?想掙錢就得冒險,現在有錢的人有幾個不是從這條路上走過來的?剛開始時冒險,幹發了,幹大了,就成了成功的企業家了。像你這樣,膽小怕事,一輩子只配在農村盯老牛屁股。你猜猜,如果我們幹了這一票,你能拿多少錢?”
趙吉樂:“多少?”
“兩萬。”
趙吉樂做出大驚失色的樣子:“什麼?兩萬?俺不信,你誆俺。”
華哥:“信不信由你,幹了,兩萬塊錢拿到手想幹嘛幹嘛,不幹,你就進監獄吃槍子兒,這是規矩。”
趙吉樂做出猶豫不決的樣子,華哥進一步給他做思想工作:“這是頭一回,也用不著你動手,看在你一個農村人出來混也不容易的分上,老哥我代勞了,叫你不過就是為了有一個幫手。”
趙吉樂:“只要別讓俺幹那種事,別的就好說,在老家我連只雞都沒殺過。”
華哥:“他媽的現在啥也幹不成了。”
趙吉樂:“怎麼又幹不成了?”
華哥:“人都沒了怎麼幹?”
正說著鼠目從街道那一頭急匆匆東張西望地走了過來,華哥扯了一把趙吉樂:“好了,看到沒有?跟上這小子。”
趙吉樂:“怎麼又跟他了?不跟那個女的了?”
華哥:“這個男的是那個女的情兒,倆人整天鬼混在一起,形影不離,我估摸著,就是因為這事人家才要滅那個女的。看那個女的長相和氣派,肯定也是哪個有勢力人物的老婆或者情兒。”
趙吉樂:“你是說連他也一起做掉?”
華哥:“沒說要做他,不過他們一會兒肯定要會在一起,再等一等,等天黑了就好動手了,如果他們會在一起了,這小子要是礙事你就想個辦法把他鬧住,實在不行就連他一起做了。”
趙吉樂:“為什麼要做他們?他們得罪誰了?”
華哥:“又開始問了,我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他們得罪誰了,我要是知道也就用不著跟你在大街上混了。”
趙吉樂:“你就靠殺人掙錢啊?俺不幹。”
華哥:“怎麼又縮頭了?告訴你,我們掙錢的路子多著呢,這只是偶爾為之,偶爾懂不懂?”
趙吉樂:“這我懂,我是高中畢業呢,就是說不常幹,有時候幹一下。”
兩個人邊說邊走,遠遠綴在鼠目身後,這時候就見張大美從一家牛肉麵館裡走了出來,鼠目迎了過去,在這同時,從張大美身後一輛摩托車飛駛而來,就在摩托車即將撞到張大美的時候,鼠目毫不猶豫地挺身撲了過去……
自從把張大美從精神病院營救出來之後,鼠目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覺狀態。尤其是現在電視臺熱衷於播放的所謂的反腐片、警匪片、緝毒片,都少不了血淋淋的殺人滅口情節,這對他也有不小的影響,他覺得孫國強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對張大美實施滅口,甚至包括他自己也在孫國強的謀殺名單上。無論從感情上還是從道義上,他都自覺地充當起了張大美保鏢的角色。他自己並不知道,無形之中,他已經進入了角色,這種驚弓之鳥、漏網之魚式的角色定位讓他的神經隨時隨地處於緊繃狀態,放眼望去,滿大街的人,除了六十歲以上的老太太和十來歲的小孩子,好像誰都有可能是孫國強派出來的殺手。就是呆在醫院裡陪護他姐姐李寸心的時候,他也時不時地流露出心神不定、憂心忡忡的樣子,以至於李寸心多次問他是不是又找到了女朋友而且再一次失戀了。
今天張大美違反了他的保安規定,擅自出來,讓他有了一種宿命式的驚慌,因為張大美極少在他沒有陪伴的時候一個人出來,今天卻突然一個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