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是權當飯後消食,一起在張園後花園閒閒溜達。走到玉蘭樹扶蘇之處。遠遠望著那開得皎潔的白玉蘭,不禁心曠神怡。
然而前頭的一叢丁香花旁邊,卻傳來嬌滴滴的聲音:“誒。你聽說了嗎,昨日舒妃跟康親王世子在水雲閣私會,被皇帝逮了個正著呢!!”
另一個怯生生說:“不是說只是寫家書嗎?”
嬌滴滴的那個女子撇嘴道:“誰知道他們寫完了家書,有沒有順便乾點什麼!”
怯生生的那女子道:“白姐姐可別亂說。皇上昨晚不是留宿舒妃處了嗎?若舒妃真有半分苟且,皇上怎會照舊寵愛舒妃?”
嬌滴滴那個便是去年剛剛入宮的貴人白氏。另一個也是去年選秀入宮的,不過位份低些,只是六品常在劉氏。兩人據說是同鄉,所以關係很是親近。只不過白貴人嘴巴不饒人。不怎麼討人喜歡,不過賴得長相貌美,又是新鮮人。所以才得以伴駕南巡。可南巡出來之後,皇上不是宿在舒妃處。要麼就是召幸張氏,再不然就是去看望有孕康嬪,白貴人有些失寵,自然有些不甘心,故而才這般言語。
白貴人只是箇中看無腦的花瓶,可劉常在卻不傻,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以她們的身份,若是敢挑釁得寵位高的舒妃,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劉常在嚇了個夠嗆,急忙道:“姐姐可別亂說,否則皇上怪罪下來,又豈是你我能承擔得起的?”
白貴人怏怏哼了一聲,終究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清早的,兩位妹妹說什麼這麼熱鬧呢?”嚶鳴昂首挺胸施施然走了出來。
她的突然現身,當真把白貴人嚇了個夠嗆,當即臉色都白了大半,“舒妃娘娘金安!”白貴人與劉常在急忙屈膝見禮。
嚶鳴淡淡揚眉,“在這宮裡,想要活命,就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多嘴多舌之人,想來是活不久的!”
嚶鳴這番陰森森的話嚇得白貴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嗵嗵磕頭道:“娘娘饒命!婢妾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娘娘饒命啊!!”
嚶鳴輕哼了一聲,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隨便兩句話,便嚇成了這副模樣!人道新晉的白貴人是個草包美人,看樣子所言不虛啊!
倒是劉常在看著怯生生的,倒是比白貴人鎮定多了,她也忙跪下來求情道:“娘娘,白貴人是有口無心,求娘娘恕罪!”
嚶鳴輕輕哼了一聲,“行了,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脖子上腦袋,自然就掉不了!”說罷,嚶鳴拂袖而去。
而白貴人如逃出生天一般,長長鬆了一口氣。
劉常在忙上去扶白貴人:“白姐姐快起來吧,舒妃娘娘已經走了。”
白貴人扶著自己胸口,大口喘息著道:“可嚇死人了,舒妃怎麼突然躥出來了?”
劉常在扶了白貴人起身,又拿帕子替白貴人擦著額頭上沾染的泥土草屑,嘆著氣道:“姐姐啊,你以後也得管著點自己的嘴巴了。幸好舒妃沒計較,否則咱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白貴人愣愣問:“舒妃沒計較嗎?”
劉常在對白貴人的愚笨實在無奈得緊,“若她真計較,早就處置咱們了。”
白貴人點了點頭,“你說得極是!”
劉常在哀聲嘆了口氣,跟白貴人交好,真不知是福是禍。
嚶鳴是直接去了皇帝御書房,一如往常,進去行了禮,便幫著皇帝磨墨,一聲不吭。
暖煦陽光透過支摘窗灑進來,暖暖的,叫人懶洋洋的。
皇帝一口氣批閱完了積壓的奏摺,才擱下筆,道:“明日便要繼續啟程南下了。”
嚶鳴“嗯”了一聲,沒用多說什麼。
皇帝抬頭看了她一眼,“白氏不積口德,她的話,你不必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