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親王一瞪他,忙說「我也沒有」。
這話題就算到此終了,二人又聊了些東西兩廠的其他事宜,倒已沒有最初那幾個月時讓人頭疼的大事,只有那麼一樁麻煩在兩邊都有,而且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
「唉,人心不齊啊。」祿親王提起這事兒就嘆氣,「以前這是撈錢的地方,宮裡的宦官都想和這兒搭上關係。現下可好,從前搭上關係的都怕招惹是非,一個個都想趕緊尋由還鄉,而且還都想透過我這兒開口放人走……七哥您說我一親王,天天開口把宮裡的宦官放出去,這合適嗎?」
「唉,你西廠都這樣,你自己想想我東廠現下什麼樣?」良親王搖頭,「反正這事啊,咱不能管。皇兄讓咱解下東西廠,為的就是不能讓宦官再坐大,該撇清的關係都得撇清了,別理他們就是。」
二人也都知道,這「別理他們」,說著輕巧,辦起來可沒那麼容易。不說別的,單是有人天天上門求見,聽著也嫌煩啊?
第三十章
不過往這上頭一想,他們反倒盼著六哥帶人來查了。
那幾個月清洗宦官,下手最狠的就是六哥的錦衣衛,現下宦官們見了錦衣衛都繞著走。如若他們這兒被查,原本絡繹不絕上門求見的人便要消停一陣子,他們肯定怕自己被惹一身腥!
逸親王府。
玉引一邊幫孟君淮吹著菜粥,一邊搖頭慨嘆:「唉,太慘了……」
孟君淮就瞪她:「你行了你,成心是吧?」
現下再小一輩的已經過了孝期,但他們依舊在戴孝。平常就只能吃點素的,目下那一劍又傷及臟器,便連素的都只能做成粥啊面啊之類的來吃。
所以這養病養得確實很悽慘……但他就是不想聽玉引這麼「明目張膽」地說!
玉引抿唇笑笑,邊餵他喝粥邊問他:「你說這麼養傷是不是會好得格外慢啊?」
他吃進去的一口粥不禁一嗆,嚥下去後又瞪她:「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我說養得慢,又沒說養不好。」她又餵了他一口,「想讓你在京裡多待一陣罷了,現下正是最熱的時候,四下奔波太辛苦。」
這還像個人話。
孟君淮被她又餵了兩口之後,對這種「自己躺在床上當廢物」的狀態仍不適應,伸手就要端碗自己吃:「我來。」
「不要,我來。」玉引餵得正上癮,一避,他忽地壓音:「快給我,明婧來了!」
玉引:「……」
她回頭瞧瞧,奶孃確實正抱著明婧進來,就依言將碗遞給了他。
他目下正格外疼這個小女兒,萬分不願意在她面前顯出弱點,這一點上,玉引覺得必須維護他!
待得奶孃走近了,玉引才發現明婧抽抽噎噎的。
「又哭。」她一邊把明婧抱過來,一邊刮刮她的臉嘲笑她,「你爹才回來幾天啊,天天光看你哭了,咱不哭了行不行?」
「嗚……」明婧眼眶紅紅的,指指孟君淮,「爹疼。」
玉引一啞。她把明婧擱到床上,明婧就往被子裡鑽,鑽進被子摸摸孟君淮腹上纏著的白練,聲音更委屈了:「疼!」
孟君淮揭開被子探頭進去跟她說話:「不疼,明婧不哭啊,乖。」
「疼……」明婧抽泣著伏到他身上,小臉上雙目含淚的樣子可憐兮兮。
哎這小丫頭……
玉引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
孟君淮不在的這些時日,明婧都特別纏她。每天不管她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