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得的封賞朕不會收回來,她的事能揭過去,也是看在你的功勞上。」皇帝邊說邊挑眉睨著他,站起身踱到他面前,眉宇間隱有幾分不耐,「得了,知道你捨不得,但你也得體諒體諒朕的難處。」
孟君淮沉默了會兒,還是不甘心,「您看她剛一路顛簸回京……」
「告訴你,還沒有過坤寧宮前罰跪還給備個蒲團的呢!」皇帝白了他一眼就往外走,「去看看你侄子去,他說要親自跟你道謝。」
孟君淮趕忙抓住這機會,「那要是臣弟的侄子不忍心看他嬸嬸受罰呢?」
皇帝停住腳回頭瞪他,「天寒地凍,你要是敢挑唆阿祄帶著病到朕這兒來求情,你等著。」
孟君淮頓時語塞,心說,皇兄您這道謝可沒誠意啊!
天啊,這是要玉引跪到什麼時候……
事實上,玉引回府比孟君淮早多了。
她跪了約莫一個時辰就回了府,他則不得不又去錦衣衛的兩個衙門各走了一趟,和謝繼清一道忙至傍晚才得以回去。
回府後,孟君淮一點也沒耽擱就去了正院,定睛一瞧,玉引正躺在榻上歇著。
玉引滿心就兩個字‐‐腿疼!
那三下戒尺倒沒什麼,打完過一會兒就緩過來了,她估摸著背上也就是有點青印兒,但跪的那一個時辰真是磨人,沒過多久就覺得膝蓋上又酸又麻,然後寒氣透過蒲團往上竄。
這簡直讓她懷疑自己老了,從前禮佛,她在佛前一跪大半日都不覺得什麼,現下怎麼就這樣了呢?
現下玉引躺在榻上還為這事有點悲憤,反覆跟自己說自己過了年才二十三!
悲憤中,一隻手猶豫地摸到她額頭上。
玉引嚇一跳,猛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一笑,「你回來啦?」
「你沒事吧?」孟君淮在榻邊坐下。
玉引答說沒事,又拽拽他說:「你幫我揉揉腿唄?」
孟君淮神色擔憂,「我喊個醫女來?」
玉引卻搖頭,「不用,隨便揉揉就得了。」
「我哪有醫女懂?別亂來,免得日後落下病根。」他說著就看向趙成瑞要示意他叫人。
玉引一拉他,紅著臉,「我讓醫女揉過了。」
孟君淮滯了會兒,嗤笑出聲,被她這猝不及防的撒嬌弄得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他繃住笑意後,拉了張凳子過來面朝著她坐,撩開褶裙、中褲看看她膝頭,見腫得並不厲害才敢下手。
孟君淮不輕不重地揉著,玉引閉著眼、抿著笑。
他看著她這樣子也想笑,「小尼姑,你沒臉沒皮啊?」
玉引睜眼白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揉揉腿怎麼了?」
「我不是說這個。」孟君淮一哂,「挨完罰,還這麼一副享受的樣子,皇兄知道了又得訓我。」
「哈哈。」玉引笑著打了個哈欠,側首看向琉璃,「去把明婧抱來。」
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今天氣壞她了!
她回來之後,明婧看著她一臉迷茫,明擺著有些想不起她是誰。奶孃指著她說了半天「母妃」,她指著自己說了半天「娘」,又連哄帶騙的,明婧才再度跟她親熱起來。
孟君淮離開得更久,明婧肯定更不記得!
果然,明婧被帶進屋後清脆地朝她喊了聲「娘」,然後看看坐在榻邊的男人,小眉頭就皺了起來。
孟君淮一看這表情就懂了,咬咬牙把她抱過來,「記不記得我是誰?」
明婧鎖著眉,伸手向玉引求助,「娘抱!」
「不行,今晚只有爹能抱你。」孟君淮的手指在她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