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河內,也為了報答溫德勒克西以精兵相贈的友情,路過澤州的時候,他特意停留了一下。在把同樣的嚴令飛馬送至陽城的同時,還親眼看著澤州的一千多防兵緊急開赴河內,這才鬆下了一口氣,繼續趕他的路,他知道,陽城內的五六百防兵也會這樣的開去河內增援溫德勒克西。
石祥楨的指揮部在兩天之內,已經由最初的孟縣,先是移至溫縣,最後又移到了武陟。葉芸來軍自孟津渡河順利拿下孟縣的時候,汜水方面的紅二十二軍白暉懷、吳如孝也在同夜拿下了溫縣,並於次日下午攻克了武陟。
“哈哈,綿洵大人可真是不給咱們面子啊。開始的挺好的,配合咱們一下子奪取了三縣,現在倒好了,硬是龜縮在三座城池裡泡蘑菇,就是不伸頭給咱們機會。這完全不是他們忠義救國軍的性情嘛,要是被慈禧知道了,估計一頭就要扎進湖裡去了,唉,白他孃的花了老孃這麼多票子和心血了。”石祥楨看看剛剛趕到這裡的葉芸來,開心地笑著。
葉芸來由起初的擔心,到後來的渴望著綿洵趕緊派出兵馬來與他爭奪孟縣,結果就好像是人家早已猜透了他沒安好心似的,根本不搭理他那個茬兒。這攢足了勁卻沒有地方去使的滋味兒,可也不是那麼好受的。如今,一見總指揮這麼的調侃起來,他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無奈,“這傢伙,害得我的弟兄們白白在野外趴了一天一夜,找機會我非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不可,哪有他這樣沒有骨氣的軍人。”
“好了好了,怎麼教育他的事情,那是你以後的事情,現在,咱們還是言歸正傳,談談眼下的形勢。白軍長已經獲得了最新情報,綿洵於昨夜跑了,不過,只跑了三千左右的騎兵。而且,陽城、澤州兩個方向今天紛紛向河內城裡開來了援兵,怎麼樣,好訊息還是壞訊息?”說著,石祥楨的眼睛從葉芸來和白暉懷的身上轉向了八仙桌上面鋪著的一幅大地圖,伸手拿起桌上的蠟燭,俯下了身子,“我看是好訊息啊。這說明陽城和澤州已經沒有了滿清正規軍的守護,這會給韋俊他們的行動帶去絕好的機會。現在的問題是,紅三十一軍在原武、陽武一線受阻。由於遭遇到張樹聲等部的拼命抵抗,到今天正午為止,雙方還在糾纏於這一線,導致後續的譚體元部不能及時登陸。最關鍵的是,開封方向的紅三十二軍任化邦、牛宏升部進展順利,而且按照預定的部署,在佔領封丘之後,開始佯裝強攻延津,掩護其後跟進的石鎮倫紅二十六軍快速北上。”
石祥楨說到這裡直起了腰,把手裡的蠟燭交給葉芸來,開始在屋子裡踱起了步子,“很多的時候,敵情都是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的。不管怎麼說,我們對他們的這個衛輝鎮,還是情報工作做得不夠細緻,有些過於想當然了。”
“事已至此,寄希望於龔參謀長那裡的行動來擺脫張樂行副總指揮、張衷禹兄弟所面臨的處境,顯然不很現實。無論如何,大的戰略不能更改。”葉芸來一隻拳頭狠狠地在地圖上砸了一下,“最簡單、最可行的辦法,就是我們這裡改變行動方向,直接東出亢村驛、李臺寨,打通與延津任化邦兄弟的聯絡,切斷原武和陽武之敵的後援。”
石祥楨看看葉芸來,稍停了一刻,才緩緩地點點頭,“這是上策。原武、陽武一線已經集中了張樹聲、潘鼎新的近兩協人馬,這都是李鴻章的心腹部隊,消滅了他們,比起消滅其它的忠義救國軍部隊,聲勢更大。只要我們的手法乾脆利索,迅速解決掉原武、陽武之敵,這對於龜縮在河內、修武、濟源三地的懷慶鎮兵馬來說,無異於是重大的打擊和震懾,也會有助於加速懷慶的平定。不過,東進的這塊肉太肥了,我一時還真是拿不定主意,該誰去呢?”
從開始到現在,除去與匆匆趕來的葉芸來打了個招呼,就一直悶聲不響地一根接著一根嘬著香菸的白暉懷,突然丟掉手裡還剩的半截菸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