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終於鬆了口氣,抬起了頭,藉著夜空閃電,他看見鬥雞眼跟高個子嘰哩呱啦的聊著閒話,一前一後的往遠處走去。這會兒,熾烈的殺機從丹田直衝頂門,他想按都按捺不住。他斷然決定先拿這兩個巡夜的遊動哨開開葷,熱熱身子。
為了乾淨利落解決這兩個傢伙,他把兩支步槍輕輕放到一旁,解開左手袖釦,右手一把從腰間拔出一柄鋒銳的短刀,這短刀的刀刃部分呈劍形,刀身的兩面有縱向加強的突筋,突筋兩邊呈凹形血槽,握柄是褐色硬木。這把刀多年沒有飲過敵人的鮮血,但刀鋒依然閃亮!
那兩個哨兵剛剛走出十多步遠,嘟嘟啷啷的像是吵嚷著什麼,根本沒有意識背後的殺機。僅僅是四五秒的工夫,尖刀就輕如鬼魅的潛到了鬥雞眼身後不足兩米遠的位置。兩個註定要倒黴完蛋的傢伙只顧著吵嚷,連自己的死期來了都全然不知道。
旋即,尖刀就以一個虎躍,如一道電光般衝向鬥雞眼。鬥雞眼剛剛覺察到腦後有一股剛勁的冷風迫壓過來,還沒有來得及轉念,尖刀的左手就捂緊了他的嘴巴,只聽“噗”的一聲悶響,一把鋒銳的刺刀斜著從他的背部插進去,以手術刀般的精準避開肋骨,直截透穿肺臟。這樣的殺人手法是尖鋒部隊的拿手好戲。
鬥雞眼大張著嘴,想要喊叫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響,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肌肉在猛烈的抽縮,猩紅的血水從背部傷口中汩汩淌出,沿著刀刃兩邊的血槽往下流,瘦弱的身子頓時像散架似的癱軟了下去。
走在前面的高個子顯然是經過戰火歷練和摔打的老兵油子,反應出奇的快。就在尖刀的刺刀戳穿鬥雞眼的一瞬間,他就馬上轉過身來,一邊快速的向左移動,一邊把夏爾普步槍的槍口指向了尖刀這邊。這傢伙的單兵作戰能力確實可圈可點,不過很可惜,今晚他碰上了煞星!
此時,尖刀已經來不及衝過去了,他的右手還託著那個死去的鬥雞眼,就在高個子轉身的同時,左臂猛然揮去,一枝短小的利箭自袖管怒射而出,撕破了綿密的細雨,夾著冷光和勁風撲向高個子哨兵。
“噗”,又是一聲慘怖的悶響。
緊接著,高個子哨兵發出一聲細小的淒厲悶哼,但隨即就被風聲雨聲隱沒得無聲無息。他的喉頭上斜扎著一枝寸許長,筷子粗的袖箭。箭尖扎穿喉管,猩赤而細長的血箭標射出兩三米遠。
在不能開槍的緊急情況下,袖箭就是尖刀最好的選擇!
他抬頭掃視了一下,“草,老子真走運。”原來這是一片暗影地帶,塔樓上壓根就沒安裝探照燈,否則剛才的場景很有可能會被嘹望兵發現。
接下來,擺在他面前的難題是如何清除掉四個塔樓上的瞭望哨。要知道這四個瞭望哨居高臨下把營地裡的一草一木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四挺火力威猛,覆蓋面巨大,殺傷力極強的機槍更令人心驚膽顫。
他蹲在泥水厚積的壕塹裡,死死的盯著離他這邊最近的那座塔樓上的瞭望哨,輕輕的拉開槍栓,推上子彈,卻遲遲沒有展開行動,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驟然,一道明澈的閃電撕裂了幽暗的夜空,尖刀敏捷的從掩體裡抬起上身,把華夏95式步槍槍口瞄準了塔樓上的瞭望哨。閃電雖是一閃即沒,但足夠他把目標鎖定了。緊接著,一聲炸雷響徹雲天。在這短短的零點零幾秒,尖刀的食指同時摳動了扳機,隨著“咔”的一聲撞針擊發槍膛的聲響,隱隱約約的看得見塔樓上的黑影如突遭電擊般的把腦殼往後一仰,四腳朝天的摔倒了下去,一蓬看不清顏色的液體濺起老高。
不費吹灰之力就敲掉了南面的瞭望哨後,尖刀便繼續在溝塹裡尋找最佳隱蔽和射擊點,如法炮製的去解決掉另外三座塔樓。每當閃電倏然而至時,他就瞅準時機鎖定目標,然後在驚雷轟鳴時一擊致命。
順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