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時隔僅僅三天,情況卻發生了重大變化。這一天一早,趙秉鈞便帶著一個滿臉病容的外國人來見皇上,並介紹說:“這位就是來自蘇聯的托洛茨基。”
關緒清吃了一驚,前些日子還聽說他在高加索養病,怎麼這麼快就來到北京了。
也可能是長途跋涉的緣故,托洛茨基顯得既虛弱又悲哀,他扶著自己的眼鏡流著眼淚說道:“列寧同志……列寧同志與世長辭了。”
“恩,朕都聽說了,現在你作為蘇聯的領導人之一應該到莫斯科參加列寧的葬禮,為什麼千里迢迢的來到北京呢?”關緒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我是來向大皇帝陛下尋求庇護的,斯大林是一個十足的陰謀家,是他製造了一切假象,為的就是要奪得蘇聯最高權力,現在他如願以償了,我擔心他會以最高領導人的名義置我於死地,我們在政治上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什麼?怎麼回事?斯大林已經成功奪權了?”關緒清訝然道。
“是啊,就在前天,在蘇共第十三次代表大會上,列寧同志的遺囑沒有被公佈於眾,而僅僅是在中央委員會的高階領導人中傳達,斯大林根據列寧遺囑的建議提出辭職,而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等人不同意,他們認為列寧同志的建議是不合適的,並一致選舉斯大林為蘇共中央委員會總書記。顯然,這是他們早就策劃好的陰謀,陰謀!”
“何出此言呢?”
“當我聽到列寧同志逝世的訊息後,我派我的一個親信秘書到莫斯科,當他向醫生們詢問直接死因時,他們無所表示地把兩手一攤。他們懂得,政治往住要高於醫學。克魯普斯卡婭往蘇呼米給我寫過一封十分誠摯的信;我沒有就這個問題向她追根尋底,以免刺痛她。在列寧死亡這個問題上,彷彿籠罩著一股沉重的陰雲。人們絕口不提此事,好象害怕引火燒身似的。只有易衝動而又健談的布哈林在與人交談時偶爾做些出人意外的奇怪暗示。憑著我對斯大林的瞭解,他是一個為了到達目的不擇任何手段的人,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正說到這裡,外交部長伍廷芳遞牌子求見,拿著一封剛剛從莫斯科發來的電報向皇上說:“剛剛擔任蘇共中央委員會書記的斯大林向您致電,邀請您於五月一日星期六參加列寧的葬禮。”
關緒清看了托洛茨基一眼說:“正好,你就隨朕一同回去,有朕在沒有人敢把你怎麼樣,朕倒要看看斯大林能玩出什麼花活來。”關緒清心裡有著另外一個打算,只要把托洛茨基放在蘇聯,就等於有了一個力量去制約斯大林,這種權力的制衡對於中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莫斯科的天空依舊被重重陰霾籠罩著。
斯大林在列寧的靈樞前面宣讀了忠於導師遺願的誓言,宣誓時的聲調就像在梯弗里斯正教中學裡朗誦佈道術一樣。
在前往莫斯科的途中,托洛茨基親手寫了幾篇訃文,“列寧與世長辭。我們永遠失去了列寧…”他把親筆寫的這幾頁訃文,透過專線發了出去。此時,他的高燒仍然不退。列寧的逝世使他的心情無法平靜,思緒萬千。他回憶著自己一生所走過的道路,回憶著與列寧的會見、爭論、友誼和共同的工作,再一次全身心地深信,他同不肖之徒們的鬥爭是完全正確的……
而後,他突然收到列寧夫人的一封信,這使他激動不已。克魯普斯卡婭在信中說:我寫這封信,是想告訴您,弗拉基米爾#伊里奇在逝世前一個月裡,曾瀏覽過您的那本著作,在讀到您論述馬克思和列寧的地方,他擱下書,讓我重新給他讀一遍,他聽得非常仔細,接著自己又看了一遍。我還想對您說,在弗拉基米爾#伊里奇彌留之際,他念念不忘的人就是您,他為能擁有您這樣一位革命的諍友而感到驕傲。我祝您,強壯、健康。納·克魯普斯卡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