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見爹爹與師父停止了爭鬥,這才稍稍放心,語帶哭腔地說道:“爹爹你不要與師父打架啦,我……。我自是要隨師傅一心修行的,絕不會……絕不會……。”
不戒和尚一怔,看著儀琳梨花帶雨的嬌俏面龐掛著極為堅定虔誠之色,竟不知該如何勸她。這時定逸走過來,一把拉過儀琳,等著不戒和尚,聲若洪雷地說道:“你聽到了,儀琳一心修行,你難道還要勉強她嗎?”
不戒和尚愣愣地看著儀琳,忽然怪叫一聲,轉身一掌劈向嶽興,嶽興先前蒙不戒和尚出手相救,心中暗自感激,怎料到他竟會偷襲自己,毫無防備之下被一掌打在胸口,頓時倒飛而去,胸口間陣陣劇痛,好在他的《先天功》真氣極為神妙,在受擊的一刻已經護住心脈,隱隱化解了不戒和尚的部分力道,這才在不戒和尚的一掌之下只是受傷,並未身死。
嶽興吐了一口鮮血,蹣跚站了起來,體內真氣自行執行療傷,全身毛孔大開,幾個呼吸下,便覺得身子爽利了些許,胸口也不如之前滯悶。當下嶽興面色陰冷,神色極是不善地盯著不戒和尚,聲音嘶啞道:“臭和尚你為什麼打我?”
不戒和尚見嶽興在自己的一掌之下竟然並無大礙,不由心中驚疑,不過他此時心頭煩躁無比,也顧不得思索太多,聞言便道:“我為何打不得你?你自己不好,不能讓我的琳兒看中,害得她仍要出家做尼姑,我不打你打誰?”
嶽興簡直氣炸了肺,這和尚也忒不講理了,行事更是毫無邏輯。儀琳一心向佛不願還俗嫁人又怎能怪得到嶽興身上?當即張口便要斥責不戒和尚,卻見他健碩的身子又朝著自己撲來。當下不敢多言,提著寶劍踏著步伐四處躲避。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輕呼聲,倏地定逸師太身形一晃,隨後手中提著寶劍迅若閃電步入嶽興與不戒之間,架下了對嶽興窮追不捨的不戒和尚。
她暗想這不戒和尚武功高強,出手沒個分寸,嶽興畢竟是嶽不群的兒子,若在恆山之上被人打傷,自己卻無動於衷,實在有違五嶽劍派同道之誼。況且她對適才輸了不戒和尚半籌十分不滿,也著實想憑著手中的長劍扳回一局。
不戒和尚與定逸師太都是當今武林中難得的高手,不戒和尚勝在內力深厚,招招式式大開大合,威力不凡;而定逸師太雖然內力稍遜,但劍法精妙,是不戒和尚遠遠不敵的。當下兩人戰在一處,倒是定逸師太猛攻,佔盡上風,不戒和尚疲於招架,幾無還手之力。但定逸師太想要取勝也屬萬難。
儀琳又急得團團轉,雙眸淚光閃閃,一邊擔心爹爹與師父,一邊又擔心嶽興,暗道:“適才他被爹爹打了一掌,說到底還是因為我不願順從爹爹才引起的,這一掌可是我的過錯,也不知他要不要緊。”
思忖間,忽然有幾個年長的尼姑走到身旁,當先一人正是白雲庵大師姐儀和師太。儀和麵目嚴厲,看著相鬥的定逸與不戒和尚,心裡不由疑惑起來,向儀琳問道:“儀琳師妹,師傅怎地與你爹爹爭鬥起來了?”不戒和尚每年都要上山看望儀琳,是故儀和對他並不陌生。
儀琳聽到聲音,小腦袋微微轉過,看清了儀和,頓時嬌呼一聲,跑到她身側,嬌聲道:“師姐……你……你快讓師傅和我爹爹別打了吧。”
儀和看了看劇斗的兩人,緩緩搖搖頭,暗忖自己可沒有分開兩人的本事,當下又問道:“師傅為何與你爹爹爭鬥?”
儀琳倏地低下了腦袋,想起之前不戒和尚的話,心中又是一陣羞怒,偷偷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嶽興,心想若是沒有這個人,師傅和爹爹也就不會打起架來,一念至此,心中又是怒氣陡升,蔥白玉指朝著嶽興一指,道:“都是因為他。”
旋即思量一轉,忽然想到:“爹爹是因為我才找了這個人,那我才是爹爹和師傅打架的原因了。”當下心裡好生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