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潘旃談談田蕤所說的有關魔族血統的事情,也好讓他有個提防,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身世大事,而且潘旃本人恐怕對此是介意的,又沒有十足證據,也不知道是否空穴來風,貿然這麼一說,反而給他添堵,萬一給他心境多添了障礙,也影響他修煉之道,所以幾次還是咽回了肚子裡。
兩人收到的賀禮中,竟有她煉本命法寶需要的綿金網,如此一來,便只需要太陽罡氣便可煉製魏紫棠的本命法寶了,這自然是個大好訊息,也是頭等大事,潘旃便立刻開始多方探尋,看是否能在某個黑市買到或者和某位修士交換到,在兩個月後,終於有訊息傳來,說是知道一個年輕的剛築基的修士手中有此物,是祖傳的,可他不肯賣,也不肯用別的物品交換。
潘旃對此物志在必得,若想要強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他向來還是自重身份的,不到萬不得已,不願行此事。一個築基修士,就不信他無所求,太陽罡氣雖是難得的重寶,但煉器裡用到它的也是少數,單獨拿著更是無用。
也是潘旃找的這支情報線裡的人還都是正派的,否則,區區一個築基修士,殺了便能討好一位元嬰真君,估計那修士早死了十次八次了,就算他把東西秘藏又有什麼用,一搜魂還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因那修士油鹽不進,潘旃最終把他召來面談。
那修士是築基初期修為,長得也算得英挺,身姿挺拔,身背一把長劍,發墨唇紅,讓潘旃回憶起自己年少輕狂,仗劍遊歷天下的時代,隱隱覺得似曾相識,但是,面前的年輕人眼睛裡有著自己當初所沒有的謹慎,盤算,隱埋著仇恨和負擔。面對一位高不可攀的元后修士,即使潘旃不刻意施壓,他也免不了心神震顫戰慄,卻還是在施禮之後毅然挺立。
潘旃想起聯絡人提供的資料上說的,這人本是一個武林中頗有權勢人家的子弟,但是這個家族在一次爭鬥中被滅門了,此人被一個宗門發現根骨頗佳,才逃得一命,邁入了修仙之道。
潘旃突然想起他沒怎麼關注過的秦成元來,那樣的心境……也便大致知道這人會討要什麼樣的報酬。
太陽罡雖然難得,還不值得自己去賣命當打手,滅其門的勢力雖然對他來說弱得不堪一擊,背後卻也有大宗門撐腰,潘旃不喜歡摻和這些事。
所以潘旃皺皺眉頭,靜默了一陣子,等那修士已經有些強自按捺不安時,才突然開口道:“仇,還是要自己報來得痛快。”他不急不徐,聲音慢悠悠的,帶著篤定。
他突然開口,又說的這樣突兀的話,那修士一驚,看著他。
潘旃雲淡風輕:“我不可能為了太陽罡幫你報仇,你應該也明白。而且這東西我要定了,你若是肯,我會提供給你結丹之前所有需要的丹藥,讓你以最快速度成丹。”
聽到前一句,那修士神色一黯,接著便是“要定了”的威脅,他又神色倔強起來,最後卻聽到了“所有丹藥”的條件,他卻動容了。
他資質極佳,從入門到築基只花了區區數年,他所在的宗門也是儘量培養他的,但是一來他並無靠山,二來他所在的宗門也不是大宗門,雖然願意給他偏向和照顧,畢竟也不能太過,他從煉氣到築基的丹藥是敞開供應的,他才得以如此迅速築基,可是宗門也跟他談過了,築基期的丹藥價值高昂,雖然也儘量多供應他,卻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服用,只是比普通弟子多些而已,現在有一位元嬰老祖肯供給他所有丹藥,他如何不喜?
有了丹藥,他就能儘快結丹,有了實力,報仇也就不是難事。
那年輕修士心裡已是肯了,面上卻還顯出猶豫之色:“多謝前輩慷慨厚愛,只是,晚輩雖然有幸,卻無實力能保得周全,只怕從前輩這裡一離開,很快就會被人狙殺,又怎能保住這些丹藥?”
正說著,魏紫棠恰好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