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嬋愣了一下,說道:&ldo;那日夜間,二哥與一個滿身邪氣的紫衣人曾來乾元,我在玉泉山等候,未曾等回二哥,卻在第二日等來真人,真人要我回來繼續看護滿池蓮花,道是那蓮花池內的種子乃是上上之品物,對穩固三太子的神魂有好處,我隨同真人回來,回來卻不見清墨人影。&rdo;
緩了口氣,楊嬋又接著說道:&ldo;之後我在洞府中守著三太子,不過兩天時間,李靖便帶著重兵來此,將三太子帶走,交還給東海龍王,之後他們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便在此處駐紮,等你回來。&rdo;
才說完,便又被李靖制住穴道。
結合楊嬋與李靖的話,哪吒想明白了,那日清墨帶走敖謹矜,想尋個地方放她自生自滅,許是走得遠了些,回來的途中遇見石記等人反遭其擒拿,石記命鬼子母魔挾持清墨守在自己回乾元山的必經之路上,循著她與敖謹矜的聯絡將其救走,送去東海,既能全了敖謹矜的性命,又能教敖謹矜反咬自己一口,可真是一箭雙鵰了。
哪吒所猜所想,與事實大差不差,敖謹矜確為石記在瘴毒森林所救,但敖謹矜對東海龍王所言的因口角之爭動手打殺敖丙卻並非石記指使,她送敖謹矜回東海只圖離此處近,而東海之內又有一口金鐘,只需敲響,就方便四海龍王在東海來去自如,從沒想過要用敖丙的死來做文章,更沒想到敖謹矜口聲聲談著對人家的愛慕之意,卻做出這樣的事來,當聽鬼子母魔言及此事之時,石記後悔也為時已晚。
哪吒打量著場中,全無解釋之意,她知道人心自有一桿秤,那秤上擺的是親疏遠近,任她磨破嘴皮,四海之人也不會有誰信她,更何況敖謹矜被傷到那種境地,更是加深了言語之間的可信度,既然如此,她何必多費那番不必要的唇舌呢。
想到此處,她面上忽的勾起笑來:&ldo;如此那又如何?李靖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吧?&rdo;
&ldo;你面目蒼白,精力不濟,通身疲態,已到油盡燈枯之際,難道還要負隅頑抗不成?&rdo;李靖退後一步,揚手道:&ldo;布陣,拿下,死生不論。&rdo;
到底是精力不濟事,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聽得哪吒頭疼,想著敖丙可能真的沒救了,她自做了防禦姿態,將清墨打暈了扔進洞府,至於楊嬋,李靖若是想為難她,恐怕她此刻也不能只是被捆著這麼簡單。
哪吒這些時日損耗過審,先前又耗費大精神結印驅趕鬼子母魔,幾近是到了精疲力竭再無多少餘力可用的狀態,饒是如此,李靖也幾乎是去了半條命,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損去大半人馬才將哪吒制住。
為了防止她恢復精力再行反抗之事,李靖命人拿勾刀傳進哪吒的琵琶骨,令她不能再施法術。
勾刀是白刃進,紅刃出,哪吒一聲沒吭,楊嬋卻是泣不成聲。
李靖愣住了,猶記得從前犯了重罪的犯人被穿刺琵琶骨時,叫聲響徹半天,那等悽厲不亞於厲鬼啼哭,沒想到哪吒居然能一聲不響的忍住勾刀穿刺琵琶骨這般痛楚。
可李靖不知道的是哪吒忍痛半聲不吭,則是因為她遲早會把今天受得罪都還給他們。
哪吒瞧了瞧楊嬋,做一副無事狀說道:&ldo;回你二哥身邊去吧,別待在乾元山了。&rdo;
楊嬋不應聲,只是無聲落淚,李靖命左右隨從取來麻繩。
哪吒說:&ldo;別碰我,我自己會走。&rdo;
那兩個拿著繩索之人看向李靖,徵求他的意見,李靖道說楊嬋沒了作用,讓他們解開,隨她自生自滅,接著從他們手上將繩索搶過,把哪吒的雙手綁了個結實,扯著下山去了。
車馬候在山下不遠處的林子裡,李靖將繩子另一端系在車廂欄杆之上,讓哪吒隨著車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