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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頭,拿著一個梳匣,開啟,裡面的梳子、篦子、什麼樣的都有。
十一娘笑著上前,給柳元卿一行禮道:
“奴婢十一娘見過長公主殿下。”
柳元卿見十一娘明顯與別人不大一樣,抬眼瞅秦嬤嬤。
秦嬤嬤上前,將十一孃的來歷大概說了,並笑道:
“按理說,她的出身,就是給長公主掃院子,都不夠資格。但現在在外面,少不得將就些。好在她雖然出身不好,但有上進心,並不自甘墮落。據她自己說,又梳得一手好頭。剛老奴讓她試過了,也的確不錯。長公主試試?”
柳元卿點了點頭。
十一娘上前,輕輕地為柳元卿梳頭。
柳元卿畢竟是從小長在宮裡,也是被教養嬤嬤從小教著規矩長大的。
坐站都是從小養成的。
所以柳元卿若是不說話,雙手交疊地放到膝上,低垂著雙眼,盛妝打扮好了,誰瞅了,都覺得是一幅極美的仕女圖。
說起話來,也可以慢聲細語的,如潺潺流水。
只是別讓她高興了,抬起那雙水靈的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
那麼不用等柳元卿張嘴說話,瞬間便就將那種靜謐的美,破壞殆盡。
若是再讓柳元卿說到興奮處,眉飛色舞,語速如那銀鈴似的,便就活脫脫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柳元卿剛起床時,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所以瞅起來安安靜靜的,倒是有幾分長公主的架勢。
只是現在清醒了,聽了十一孃的出身之後,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從鏡子裡看著為她梳頭的十一娘,打量了會兒,忍不住問道:
“那你平日裡,都學什麼?你都會些什麼?”
幸好秦嬤嬤之前也有調查過,才會放心的讓十一娘近柳元卿的身。
若不然,公主要學壞,那她可就是作死了。
倡家女也分三六九等。
學著勾引男人,那是最下等的。
像十一娘這樣,從小被媽媽收養著的,卻是最上等的。
她們從小要學的,不比個大家閨秀少。
站立坐行,比個大家閨秀都要有度。
然後,琴棋書畫,不說要樣樣精通,最差也要樣樣都會。
若是樣樣出彩,那就更好了,將來的東河之最,便就非其莫屬。
大家閨秀的矜持,她們也要學。
只不過在這一切之中,稍稍加入那麼一絲絲的媚。
不能多,多了便就和下等伎人沒有區別。
但也不能沒有,若是沒了,就又顯得太木了。
秦嬤嬤看這十一娘,卻是正正好好。
見柳元卿問,十一娘手並沒有閒著,笑道:
“奴婢從小便就要讀書,琴棋書畫都要學,學不好還要捱打,每日裡過得可苦了。”
對於十一娘說的捱打,柳元卿倒是沒有多大感觸。
宮裡新進的小宮女,哪個不是被打著長大的?
不打死算是好的了。
所以柳元卿倒不是沒有同情心,只是看慣了,覺得有命在,就不錯了。
十一娘繼續又說道:
“奴婢倒也都學了些,比不得姐姐們學得好,但是奴婢嘴甜,也比她們捱打捱得少。”
聽到這兒,柳元卿不禁笑了。
十一娘像是受到了鼓舞,便就又揀著能說的,她小時候幹過的著笑事,學了幾件給柳元卿聽。
柳元卿本就是個愛笑的性子,聽了之後,果然忍不住,“咯咯”地笑。
結果扯了頭髮。
十一娘嚇得便就跪到了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也不敢出聲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