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肩。
她撥弄了一下,那手仍然不放,身後人輕聲說道:“姑娘,救命,必有重謝。”
之韻可不稀罕這重謝,只是,這手死巴著不放,她也走不了啊。
“知道了,我會救你的,你放手吧。”她無奈地說道。
那人輕哼了一聲,終於把手放下來,抬眼一看,是個滿臉泥巴的小姑娘,放下心來。
之韻這才打量身前這人,竟然穿著和尚的衣服,可頭髮卻是有的,雖然滿臉血汙,看這身子似乎也不是很大,她心念一轉,莫不是之前在路上看到的俗家弟子?
“喂,你能不能自己走啊,前面倒是有個小草屋,我背不動你。”之韻說道。
誰知道這少年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腿,腿上有一處很長的用劍刺下的傷痕。
無奈,之韻只好兩手託著他的肩膀,半扶半背地將他弄到草屋中,她還只有十三歲啊,累得直氣喘吁吁。
“行了吧?這個地方很清靜,很少人來的,我走了。”之韻說道。
轉身要走,卻被那神奇的右手死死拉住。
“你又要幹什麼啊?”之韻欲哭無淚,這殺千刀的右手啊。
那少年冷冷看她一眼,指了指懷中:“幫我敷藥。”
“啊?”之韻長大了嘴巴,想想也是,他傷得這麼重,若是不及時治療,恐怕也挨不過去,既然已經攤上事了,不如好事做到底吧。
從他身上掏出一瓶白色粉末,往他的傷口上撒了撒,只見他微閉著眼,眉頭皺著,卻一聲不吭。
之韻能想象到藥粉觸及傷口的疼痛,也暗暗佩服這少年的定力,若是自己,恐怕早就喊出來了。
之韻掏出手帕幫他輕輕擦拭傷口:“若是疼,就喊出聲來。”
少年搖了搖頭,半晌道:“幫我弄點水來,渴。”
這,這到哪裡去弄水?之韻想想附近是有一條小溪的,於是道:“行,那我去弄點水,你待著別動。”
“等等。”少年一把抓過她的帕子,攥在自己右手裡。
之韻驚訝地看著他道:“你這是幹什麼?”
“你若是不回來,我就讓人宣揚你的帕子到處丟棄——”少年閉著眼說道:“另外,幫我把這煙放了。”說完遞給之韻一個煙花筒。
原來是怕她不回來,就用這帕子玷汙她的名聲,這少年人不大,心眼可多啊。
之韻臉氣得通紅:“你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你又不知道我是誰!”
說歸說,心裡還是有點打鼓,有不甘心,瞅見他身上一塊潤白的羊脂玉佩,還算值錢,一把奪過來道:“你開始不是說必有重謝麼,我看你身上也就這玉佩之前,正好做個押裙玉扣。”
說完,便出去找水。心裡也沒有想著真的要把這玉佩據為己有,只想著嚇嚇那少年,回來便還給他。
邊出門邊不忘罵了幾聲:“shit! shit!”
少年閉著眼,微微抿唇,一陣疼痛,讓他昏厥過去。
之韻罵歸罵,卻是按照他說的,將煙花放了出去,又走到小溪邊,將裙子上的汙漬洗了洗,本來要洗把臉,又想著不能讓那少年看見自己的樣子,誰知道以後會惹來什麼禍事呢,於是便沒有洗臉。
用一塊帕子舀了水,便回到草屋的方向。
遠遠地看見幾個身影掠過來,之韻連忙蹲□,見他們進了草屋,出來時一人將少年背在身上而去,看樣子倒像是與少年相識的。
這下之韻可放下心來,也不枉她做了一件好事。於是又返回小溪,將臉洗淨,回到那條山路上。
“姑娘,姑娘。”不一會兒便聽見春蘭和秋菊焦急的聲音傳過來。
看到她,兩人這才停下,臉上猶自驚慌:“姑娘嚇死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