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遠離的身影。
“阿豫。”
程豫回過頭。因為背光的關係,知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那個,下個星期五晚上,可不可以把時間空出來?”
“怎麼了?”
“那天是爸爸的生日,他要我們回去聚餐。”爸爸指的是冉知恩的父親。
程豫楞了楞,他頷首,“知道了。”然後轉身離去。
知恩漠然的踱到陽臺邊,幾分鐘後,她看見程豫的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出。
黑色的轎車,就像是她凝望多年的黑色背影。
曾經,她只要看到程豫的背影就能滿足;現在,為什麼看著他的背影卻像是一種凌遲?
知恩靠在陽臺邊,眯著眼,望著黑頭轎車漸漸遠離。
她的胸口,窒悶得快不能呼吸了。
夏季的太陽總是大到不可思議。
冉知恩小跑步跨過斑馬線,悶熱的氣溫讓她額邊滲出一層薄汗。
白色的低跟鞋在水泥地磚上敲出了聲音,知恩踏上了咖啡廳的小臺階。
推開門,門上的風鈴聲響起,眼光一掃,她看見了坐在離窗邊最遠位置的大學時代好友向清風。
“清風。”知恩笑著喚她。
清風順著聲音抬頭,看見了知恩,美麗的臉龐沒有知恩那番興奮的情緒。
她酷著臉,朝知恩揮揮手。
知恩在清風對面入座,同時向送水的服務生點了冰的伯爵奶茶。
她瞧了眼桌上的蛋糕紙。看來在她遲到的這段期間,清風已經自行品嚐了店裡的甜點。
“好吃嗎?”知恩問。
清風擰著眉。“一年沒來,味道就變了。”
她嘴裡抱怨,但還是把送來的五塊蛋糕吃得乾乾淨淨。
知恩瞧著,笑了。
這麼多年,清風愛吃甜食的嗜好還是沒變。
在知恩的記憶裡,這個纖瘦高挑的女子,有著吃不胖的體質,在她的包包裡,永遠裝了各式各樣的甜膩零食。
大學畢業後,清風甚至背起行囊,藉著出國深造遊走各國品嚐各地點心。
不知道是否因為嗜吃甜食的關係,她這輩子深愛的物件,職業剛好是點心師傅。
知恩總是戲稱她是個“被糖罐子養大的小孩”。
“聽說這間店好像換過老闆。”知恩擱下了包包,服務生剛好送飲料過來。
她親切的朝服務生笑了笑,用吸管攪著杯裡的冰塊,淺淺的喝了一小口奶茶。
“難怪。”清風挑著眉。
“怎麼?幾個月沒見,找我出來就是特地聽你說蛋糕的評價?”
“不。”清風聳著肩,一手探進自己隨身的包包。
放到知恩面前的,是一隻淺粉色的信封,上面印了燙金的“囍”字。
明顯的,那是一張喜帖。
“我要結婚了。”清風淡淡的解釋。
知恩拿喜帖的手頓了一下。“結婚?”
“是啊。”點點頭,清風翻起選單,考慮點別的蛋糕試試味道。
“下個月七號。”她的口氣平常,跟她酷酷的臉剛好相襯。
要是不是明白清風的脾氣,知恩會以為她在說的是別人家的事情。
“是那個蛋糕師傅?”
“我還會有別人嗎?”選單翻過一頁,清風決定再點塊提拉米蘇試試。
知恩聽著清風的話,彎起唇角,把喜帖收進包包裡。
“恭喜你!”她對清風說。
清風招來服務生,加點了三塊蛋糕和一個布丁。
她轉頭看著知恩的臉,眉毛挑了挑。
“怎麼?你的態度看來別有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