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生註定事莫錯過姻緣
恍惚間,她記起西湖邊的月下老人祠門前的那副對聯。
她與子言會是前生註定的姻緣嗎?若不是,為何她會在初與他相見時,有著恍如隔世的熟悉?若不是,為何她會被錯認是他的妻,而來到這裡?
可是她與他終是無法相偕白首、舉案齊眉的。終有一日,她會離開他,誰也留不祝
他的心中就算住著別個女子又如何呢?只要此刻能平平安安的伴在他身旁就已足夠了。
一生一世,她不敢奢求。
此刻,他就坐在離她不到三尺的地方,近得她觸手可及,可他的心卻離她那麼遠,咫尺卻也是天涯。
“我在等你解釋。”放下茶杯,駱子言挑眉看向胭脂,聲音低柔得近乎幽冷,淡漠的語氣中隱藏著濃濃的威懾。
仍是無法放低身段向他撒嬌痴纏、軟語相求,連解釋都不屑。如果他相信她,那麼不用多說,他也會知道她不可能做出那種惡毒的事;若他不肯信她、哪怕她費盡唇舌,他也早先入為主地認定了她推人落水,那還多說什麼呢?胭脂抬眼回望他,悽楚地笑。
“你不是早就判了我的罪嗎?還要我什麼解釋?”
私心裡,她仍是期望他能信任她,夫妻就是要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不是嗎?
“榛榛全都說了,你推她落水,用心險惡。你沒有解釋嗎?”
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嘆息。“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解釋什麼?”
怒氣在他胸中升騰,強自隱忍著,他沉靜道:“我想聽你的說法。”
“我說了你會相信嗎?”她淺笑著望向他,晶亮的眼裡滿是挑釁。
“好,這就是你的解釋是嗎?”駱子言微笑著,森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把包中的藥粉抖入茶杯中。
“阮家小姐身負絕學,一身武功竟是用來對付我的親人,真是好本事。我駱家要不起這種媳婦,你若是想繼續留在駱家,做你的少夫人,就喝了這杯茶,否則,一紙休書,離開駱府,阮小姐想去哪兒,悉隨尊便,以後是生是死,一概與我駱子言無關。”
胭脂顫慄著起身,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和休書上。
視線在茶杯和休書間來回打著轉,一顆心血淚模糊。
他不相信她,她最愛的人不相信她,甚至還想置她於死的傷害她,是生是死還有什麼要緊?
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心碎闔眼,一滴眼淚垂落在青碧色的茶湯中,蕩起一圈漣漪,就像她永遠也無法回覆平靜無波的心湖。
她睜開眼,淚光迷濛地看了他一眼,一仰首,也不問他杯中是否是毒藥,一口飲盡杯中茶。若杯中是斷腸的毒藥,她死在他的身邊,他會為她掉下一滴眼淚嗎?胭脂悽楚地猜測著,肝腸寸斷。
駱子言始終神色平靜地注視著一切,臉上是事不關己的淡漠。
眼看她一口飲盡攙了藥粉的茶,以行動說出她的選擇,駱子言一甩衣袖大步出房,臉上神色也不知是喜是怒。
胭脂默然獨立房中,孤高落寞。
一杯茶敲碎了她的夢,也敲碎了她的心,但為何她卻仍痴傻的無悔無怨呢?傷痕累累,血淚斑斑的一顆心猶自眷戀著他,痴絕,傻絕。
落肚的藥粉開始散發出藥效,在她腹中翻騰,逼出她一身的冷汗。
胭脂搗住小腹,癱軟在地,推翻了方才他坐過的椅子。
鑽心蝕骨的疼痛從她身體深處爆發出來,仿如一把把鋒銳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刺入又拔出。
她疼得渾身不斷抽搐,仍只是皺緊眉頭,咬緊下唇,苦苦忍耐。她在地上翻滾著,冷汗溼透衣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