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氣,更多的是一種包容。
“有你在,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悟空一如平常地微笑,看著琪琪的目光裡充滿著信任。
“咚咚咚!”又有人在敲門了,琪琪起身去開門,她想肯定是布林瑪一家來了,今天天氣倒也晴朗,一會兒大家去野餐吧。
臥室裡,貝吉塔坐在床邊,聽到餐廳裡的笑聲漸漸停止。等臉上的紅潮褪去後,他才轉頭去看站在窗前的悟飯。
“有事找我?”
“嗯。”悟飯點點頭,還是看著窗外。
貝吉塔嘆了口氣:“你想知道昨晚我說的那句話是怎麼回事?他根本不記得了。”
悟飯終於轉回頭來,臉色凝重地盯著貝吉塔:“我的忘性一向不好,也許這是我煩惱比較多的原因。不過,你不覺得欠我,還有悟天和特蘭克斯一個解釋嗎?”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沒有隱藏話裡的怒氣。
悟飯真的是很生氣。
以前的貝吉塔一直是徹底的反面典型:冷酷無情、殘忍好殺、剛愎自用、狡猾卑鄙,當然還有最根本的一條,自尊心超強。有時他、父親,貝吉塔必須聯手作戰,貝吉塔總是喜歡搞窩裡反——要求先跟卡卡羅特決鬥。悟飯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這種頭腦簡單的人慪氣。
貝吉塔把超過卡卡羅特看作惟一目標,每天堅持不懈地練功。這讓一個男人變得強大……同時有些孤獨。貝吉塔更像是一位高傲的戰士,而不是高貴的王子。在這方面悟飯甚至有些敬佩他的傲氣。
記得短笛不久前提起過貝吉塔的危險,當時他對此嗤之以鼻,因為瘋狂之人必定自毀。
故鄉族人被毀的傷痛讓貝吉塔痛苦,在幻象中折磨自己、舉止怪異的時候,也沒讓悟飯覺得緊張,反倒有一絲同情。
然而父親回來後,貝吉塔看上去像變了個人,從一個在世界盡頭開著瘋狂跑車的消極分子,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好父親、一個計謀大師,甚至是一位國王!
環境轉換,貝吉塔也隨之改變。
悟出這點以後,悟飯隨後明白:到地球以後,貝吉塔一直在巧妙地引導、管理他們。每次當他們聚在一起、想要對發生的危機交換意見時,貝吉塔總會迅速地表明態度——只有他才能打敗卡卡羅特。
他們中沒有一個(甚至連他自己,儘管他從四歲起就參加了戰鬥)識破話中真意。
所有的真相就包含在簡單的一句話裡——“你殺了我弟弟!”昨晚貝吉塔在極度悲憤中喊出的這句話,讓悟飯的世界天翻地覆。
原來如此,自己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連這麼淺顯的事實都沒有看出來!
悟飯明白其中原因——父親失憶,而貝吉塔出於傲氣不願明說。
但是理解貝吉塔的良苦用心,並不能改變對貝吉塔巧妙瞞騙了他(和其他人)的感覺——驚訝、惱火、委屈。
他不知道為什麼佩佩他們會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坦然自若,連悟天和特蘭克斯在最初的衝擊過後也變成無所謂的樣子,自己卻耿耿於懷,不能釋然。
無論如何,他都需要一個解釋,而且現在就要!
貝吉塔親眼看見悟飯戰勝沙魯時,怒火引發了潛在的巨大能量。但這些嚇唬不了他,卡卡羅特在自己這邊,悟飯沒法子和自己搞對抗。當然這麼想很促狹,也不公平。對自己來說也是件很累人的事。
也許是到放下沉重包袱的時候了。
貝吉塔靜靜地凝視了悟飯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講出一切:“不是想隱瞞什麼,而是我不想提起往事。”
……
聽完之後,悟飯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他現在還是不記得這些嗎?”
貝吉塔因回憶痛苦的往事有些落落寡歡,他垂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