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帶著韓承晰的親筆承諾書和令牌離開了客舍。
隨從走進臥房裡的時候,正好看到韓承晰在把玩玉墜,不由得問道。
「殿下何時得了這麼漂亮的玉墜?」
韓承晰抬眸瞥了他一眼。
隨從被他看得心頭一顫,急忙跪下去,請罪道。
「是奴才多言了,奴才該死。」
韓承晰卻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慢悠悠地說道。
「這是大雁的六皇子送給我的信物。」
隨從小心翼翼地抬頭, 見九皇子面帶笑意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心裡頓時就鬆了口氣。
他順著九皇子的話頭繼續問道:「那六皇子也真是奇怪,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跑來找您,來給您送信物,也不知道他是安的什麼心?」
韓承晰:「他想讓我幫他辦個事,這個玉墜是他給我的酬勞。」
隨從越發不解:「您貴為皇子,為何要答應幫他辦事?」
韓承晰這會兒心情好, 不介意跟隨從多說幾句。
「我要是幫他辦成了這件事, 就等於是將他的把柄捏在了手裡。
將來不管我讓他做什麼他都得乖乖照做。
有大雁的皇子給我當眼線, 將來辰國想要入侵大雁,豈不是又多了好幾成的勝算?」
隨從趕忙贊道:「九殿下英明!」
韓承晰又接著道:「即便事情沒辦成,也能挑剔大雁內部的矛盾,讓他們來個窩裡鬥,到時候我們辰國只需漁翁得利就可以了。如此穩賺不賠的買賣,我為何不答應?」
說到最後,他不由得笑出了聲。
隨從也跟著一起笑:「不愧是九殿下,當真是算無遺策,奴才佩服得五體投地!」
……
次日一大早沈瑞就進宮去了。
他將自己與韓承晰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舒貴妃,末了還不忘將韓承諾給自己的信物也拿了出來。
舒貴妃哼道:「這個辰國九皇子真是好算計!他要跟你交換信物,無非就是想將你的把柄攥在手裡, 日後好用此威脅你。」
沈瑞忐忑地道:「可我都已經答應他了……:
舒貴妃安撫道:「沒事,答應就答應吧,事情姑且先這樣。不過是個玉墜而已, 若他將來真要用玉墜威脅你, 你就一口咬定玉墜早就弄丟了。」
聞言, 沈瑞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舒貴妃繼續道:「這兩樣東西你收好了, 千萬別被其他人看到。」
這兩樣東西關係到自己的性命, 沈瑞自然萬分看重,忙道:「您放心,我肯定會藏好的。」
沈瑞問道:「我們真的要殺了唐歸兮嗎?她可是徵遠將軍的女兒,父皇剛給她封了縣主。」
舒貴妃:「縣主又如何?與你的皇子身份相差十八萬千里,說到底就只是個無依無靠的黃毛丫頭而已,既然辰國想要她的命,給他們便是。」
沈瑞有時候會幫父皇閱讀奏摺,父皇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跟他聊聊朝中政事,因此他即便從未離開過玉京,卻也知道東徵軍對於大雁的重要性。
一旦東徵軍出事,遼東郡就會失守,到時候辰國大軍便能輕易沖入大雁腹地。
沈瑞很是擔憂:「唐歸兮如今掌管著東徵軍,要是她死了,東徵軍會不會大亂?」
舒貴妃對此不以為意。
「你未免把她想得太重要了。
東徵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才會願意給她管著。
那麼多人怎麼可能真對一個黃毛丫頭服氣?
就算她死了,也影響不到東徵軍。
到時候朝廷會另外派人去接管東徵軍。
正好你舅舅馬上就要回京述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