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想去的,只是她如今是雙身子,去了怕相沖,又引得那些老頑固們唇槍舌箭一番,便使了身邊最得力的穀雨隨著蟈蟈一同,代為前去。
四阿哥的後宅裡,光是側福晉便有三位,若按照入府時間的早晚,依次是佟元雅、年小蝶以及陸飛霞。這佟家如今如日中天,年家的背景也是不容小視,唯有那陸飛霞形單影隻,但是她卻是最合四阿哥心意的人。
倘若這四福晉在大選之前便嚥了氣,那此次選秀,少不得是要給四阿哥選個繼福晉的,畢竟扶正什麼的,說起來只是那種暴發戶商賈之流方才會做的事情。
只是如今這時間卻卡得剛剛好,大選結果已經出來了,總不能讓四阿哥的後宅裡,三年都沒有個主事的吧,因此這扶正一位側福晉,便變得可行了。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四福晉特意留下的一塊香餑餑,讓這些她討厭的女人們,爭個頭破血流。
人都說若要俏,一身孝。這靈堂上的女人們換了素裝,插了銀簪,一下子便高下立見了。
佟元雅多年無寵,如今又娶了兒媳婦,抱了孫子,雖然不過是三十來歲的年紀,卻已經頗有暮年的感覺了,心寬體胖,眉眼彎彎,極像一尊彌勒佛。若按出生,她是四阿哥府裡頭唯一的一位滿洲大姓出身的。做繼福晉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她是個沒有手段的,若是上了位,阿貓阿狗都鎮不住,更不用說,她那個和她脾性差不多的老好人兒子,若是成了嫡子,又怎麼能夠子承父業?
不過這一切她好像都沒有考慮到似的,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念著經文,當真是在誠心的為四福晉守靈。
若說那柔若無骨。最是動人的,當屬元雅身旁的年小蝶。她這些年身子越發的虛弱了,簡直就是個病西施。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比身上的素衣還要白淨。她眼眶兒紅紅,時不時的拿出帕子,抽泣著。對來往的福晉們,小聲訴說著對於四福晉的哀思。
主母去了,便是由她們三個側福晉一同挑起著府裡頭的重擔的。年小蝶是何許人也。心下明白此刻正是她表現自己八面玲瓏,能夠掌管好一府事物的好時機。若不是她至今無所出,又如何會低聲下氣的在四福晉面前這麼多年?
而陸飛霞,到底是市井出身的,面對這樣的場面,有些發戚。她由於常年在海邊生活。面板比這京中的福晉們顯得黑上三分,她入府不久,又迅速的有了身孕。在這京中交好的福晉不多,她站在一角,看著演得入戲的年小蝶,顯得有些侷促。
她委實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才好。四阿哥如今沒有一個得力的兒子,需要應酬的客人也很多。根本就無暇顧及到她。
年小蝶餘光看到這樣的場景,扶了扶兩鬢的白珍珠髮簪。扭著腰兒,用帕子捂著嘴,冷笑著走到了陸飛霞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關切的說道:“妹妹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你才出月子不久,應當進屋好好休息才是,這裡一切都有姐姐我呢。”
陸飛霞只覺得兩手一疼,一堆不贊同的眼光像她射了過來,她就是再蠢鈍,也知道若是自己進去了,必然會落下個恃寵而驕、不將嫡福晉放在眼裡、上不得檯面的壞名聲!
這年小蝶,當真是個心思歹毒的,雖然她也很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四阿哥的身邊,但是她卻是不屑於用這種宵小手段的。
她陸飛霞要是恨一個人,必然是先使個迷香,然後將那人來個先奸後殺再鞭屍三日;要不就是乾脆用點毒草,分分鐘結果了她,哪裡用得著那麼多彎彎繞繞,麻煩至極。
想著,陸飛霞有些鄙夷的看了年小蝶一眼,使了些暗勁,將年小蝶的手牢牢的抓住,然後輕輕的放開,她雖然功夫不如清雅,可是對付這種後宅裡風一吹便倒的女人,那還是綽綽有餘的。這暗勁現在看不出什麼問題,等到晚上了,看她年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