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關上。
杜庭政靜靜地看他片刻,往旁邊讓開通道。
蔣屹越過他望了昏暗的茶水間一眼。
杜庭政不喜太過明亮的環境,尤其到了晚上。杜家所有的壁燈都?按照亮度最低模式,未經允許,不能開啟主燈。
蔣屹遲疑了一下,杜庭政已?經伸手開啟門邊的開關,把茶水間中央大燈按亮。
裡面一下子?變的燈火通明起來?,蔣屹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激地眯了眯眼。
杜庭政伸手在他眼睛上遮了一下光,用與他完全不相符合的溫和態度,和低沉嘶啞的聲音,問道:“你說吧。”
蔣屹拉下他的手,要鬆開的時候被杜庭政反手握住了。
“我?想問你,”蔣屹抿了抿唇,抬起眼梢審視他,“說好十點到家,為什麼遲到了?”
杜庭政愣了一下,完全沒料到是?為了這個。
蔣屹察覺到拉著?他手的掌心裡有一層薄汗,而且有些不同往常的僵硬。
金石端著?餐廳裡的托盤敲了敲門,剛推開一道縫,就被杜庭政伸手摁了回去。
“有一點事,耽誤了。”杜庭政一手撐著?門說,“以後不出差的話都?是?十點之前回家。”
他傾身站在,身後過於明亮的燈使?他臉上有了一絲陰影,眼窩和下頜轉角後也深重?起來?。
“話不要說得太絕對,”蔣屹說,“能做到再說。”
“嗯。”杜庭政回應他,“能做到。”
蔣屹靠在門上,抱著?手臂:“現在說說,晚上幹什麼去了?”
杜庭政剛要開口,蔣屹繼續盯著?他,輕聲哼笑了一聲,幾乎沒有停頓地說:“別跟北開源學陽奉陰違,想好再說。”
杜庭政唇線緊抿,半晌實話實說:“我?以為你走了。”
他把蔣屹困在門板與手臂之間,這令他心跳緩和了一些,也少了一些患得患失。
“你的飛機票是?今天的,”杜庭政說,“九點半,我?看到了。”
“沒看到我?取消了嗎?”蔣屹這樣問的時候,微微偏了一點頭。
那角度十分幽微,但是?依舊能讓杜庭政聯想到某一種小動物,有一種並不違和的純真?感。
這種感覺他恍惚間在記憶中見過不止一次。
“給?鶴叢打電話幹什麼?”蔣屹問。
杜庭政鋒利的眉梢不露痕跡地往下壓了一下,蔣屹就知道,他打電話的內容裡一定?包括“最好不要讓蔣屹知道,否則後果自負”。
“聽說要跟追求物件的朋友搞好關係,”杜庭政臉上浮現出牴觸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做某一件事的棘手感,大概是?從小到大頭一次,分外違和,“正在努力了。”
聽他的話
蔣屹看著他, 唉了?一聲,反手抓住他的腕, 將上面的汗擦掉。
“我們?總在兩條線上。”蔣屹說。
杜庭政喉嚨滾動,預設了?。
“我剖析過你,”蔣屹再開口時,聲音果然和之前有了一些相似,“我當初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