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包廂裡似乎有一股冷風吹過,讓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主人走了,更何況郜臨遠不知發了什麼瘋,臨走前把氣氛搞僵了,留下來玩的人也大約失了興致,沒過多久,人群便作鳥獸散了。
黎耀同邈邈走出來,邈邈看黎耀喉結滾了滾,好像想說什麼的樣子,連忙打了個哈欠,又抱著肩哆嗦了一下。
“冷啊?”
“嗯,在裡面不覺得,出來了冷颼颼的。”邈邈微笑著解釋。
“穿禮服當然冷。”黎耀把西裝外衣脫了下來,披到邈邈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家。”
邈邈暗自在心裡吁了一口氣。
在車上坐著,看著窗外形形□的人群車輛,已經十點多了,街上仍有那麼多的車輛,黎耀開在道路上,車速不快,一道又一道平行的紅色尾燈在邈邈的眼前閃過。遠處的霓虹燈也都連成了一條條線,如同在深藍色的黑夜中繪出一道道華麗的彩虹。
沒過一會兒,邈邈的眼皮就沉了下來,又開始昏昏沉沉的想睡覺了,昨晚本就沒睡好,剛剛又喝了好幾杯紅酒,此刻安靜了下來,睡意頃刻襲來。
半夢半醒之間最容易做夢,就那麼睡著的一小會,她做了好多好多個夢。
夢到了第一次見到郜臨遠,他那張漫不經心的側臉,手摟住她的腰,對著那個意圖用長島冰茶灌醉她的帥哥老外說:“hey guy,what are you doing with my girlfriend?”
老外見此,挑了挑眉毛,攤著手離開了。
老外一走,郜臨遠就撒了手。
她只覺得這男人比老外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等她轉過頭準備會會他,卻發現他只留給了她一個背影的時候,心中頓時五味交雜,百轉千回,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意外、驚喜、感謝、崇拜等等所有情緒都包含在一起,就像幾百只蟲子爬在邈邈的身體裡,而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她可以清晰地聽見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更何況,他長得還真不賴。
她就是被他這樣迷惑了雙眼,後來一發不可收拾。
認識了他之後,她才恍然大悟,啊,原來這就是愛。
愛一個人,是痛並快樂著的一個過程。
有一回上語文課,老師要求她背誦一首柳永的詞。
她背到一半猛然間發現了不對勁,“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這句詩裡竟有他們兩個人的名。
就像發現了兩個人共同的秘密似的,她一天都樂呵樂呵的。一放學就立馬奔去郜臨遠的公司找他。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前臺卻告訴她,郜總監不在辦公室。她只好打電話給郜臨遠。
郜臨遠那裡人很多的樣子,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只讓她快點回去。結果她不但沒回去,還專門跑去他的公寓那兒等她。
別問她怎麼搞到他的公寓地址的,一個人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如果真的想他,會想方設法地從各種渠道獲取他的訊息。
夢裡的情景太真實了。
那晚夜微涼,都似乎能看到小區樹木上的葉子隨風擺動。她坐在郜臨遠公寓樓下的階梯上,從夕陽西下到夜幕降臨,她數著一顆一顆的星星,那晚星星在視野範圍內的實在不多,她數到眼睛都酸了,郜臨遠還是沒回來。
她拿出手機來看了下時間,螢幕亮了起來,九點三刻。
她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到家裡,告訴了媽媽,她和郜臨遠在一起,等等他會送她回來。
她的門禁時間是十點,媽媽見她這會兒還沒回來,本就有些著急,聽她這麼講了就放下了心。
打完了這通電話後她又撥了一通電話。
“喂?”電話那端郜臨遠的聲音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