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拍《獨自等待》的時候，我們一個劇組都擠在一個屋子裡吃盒飯？”
“怎麼不記得，那時候每天吃盒飯，都覺得生活有滋有味，哪像現在，山珍海味吃到嘴裡面，也就那個味了。拍《舌尖上的中國》的時候，我在剪片子，突然就很想吃剁椒魚頭，然後我就讓助理去買了一份過來。吃到嘴裡，怎麼也找不到當年的味道了。”
“現在生活好了，大魚大肉不時興了，有時候就想吃點老家醃的醃白菜，那白菜梆子，感覺非常好吃，小時候誰吃啊。”
“你別講了，越講我現在越想吃。”
“哎對了，你可記得李海雲了？”都受不住饞蟲，於是李俠換了話題。
“李海雲？”萬小虎疑惑。
李俠嘆了口氣：“你怕是都記不得了，就是我們在《獨自等待》選拔演員的時候，一個上一屆的表演系學生。跟你頂嘴來著，然後你罵了句給臉不要臉的哪位。”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小子啊。怎麼提到他了？”
“怎麼說呢，這傢伙後來也算混了出來，接一些小角色，慢慢的爬。演員沒混上，反倒是開了一家公司，做服裝道具。我們閃動之星，也有一批服裝，是從他的公司拿的，我跟他一起吃過飯，脾氣跟以前相反了，腰彎的比誰都低。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
“怎麼樣了？”
“得了白血病，他有個物件，都談婚論嫁了，知道他得了這個病，女方家長不同意，就這樣散了。我那天也是恰好，李玉敏的一個親戚得了重病。我們去醫院，碰到他了，瘦的不成樣子。就聊了兩句。他現在老婆跑了，公司倒了，房子也賣了，老頭老孃特地從老家跑過來招呼他，在等骨髓配對。”
萬小虎悶了一口啤酒：“想象不出來，當年脾氣挺倔。心高氣傲的一個人。”
“誰不說呢，現在得了白血病，整個人都死氣沉沉了，不過，看得出來這傢伙還是有點骨氣的，我走之前要丟一萬塊錢給他，算是看望他，非不要。拉著我的手，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什麼樹倒猢猻散，什麼不怕死就怕自己死了老頭老孃沒人照顧，我大概注意了一下，床頭上連像樣的果籃都沒有。”
“生老病死，世事莫測。”萬小虎舉了舉杯子，和李俠碰了一下，心頭沉甸甸的，“喝。”
李俠忽然哈哈兩聲：“不說這個了，你萬大老闆難得回來一次，我們該吃吃該喝喝，吃完燒烤去唱歌。”
啤酒燒烤吃飽喝足，李俠搶著結賬，不過老闆非不收，說他請客。
都喝了酒，還好啤酒不醉人，車子照開。抄沒交警的近路，去了一家比較隱蔽的私人ktv，門上沒掛牌，只是閃著霓虹燈，像這樣的地方，李俠知道不少。就他們兩個大老爺們，也不能對唱吧，於是身為經紀人界的一哥，李俠開始翻電話薄。
“找點年輕一點的新人，過來陪著唱歌，怎麼樣？”李俠一邊翻電話薄，一邊尋問。
萬小虎在電腦上選歌，頭也不抬的說：“找點良家，別找那些專業野雞三陪女。”
“你放心，不是良家我能往你身邊帶嗎，我找的，不是央戲、北電就是舞蹈學院的，絕對正點、清純，今天要不是有你這位大導演撐場子，我都不好意思打給她們，根本約不出來。”
“你要約誰？”萬小虎點好歌，稍稍露出一點興趣。
“……”李俠開始撥第一個電話，“都是閃動之星新籤的苗子，蔡藝儂點名要的，蔡姐你也知道，護犢子，我也不敢亂動。”
萬小虎就張了張嘴，這前面幾個名字，咋這麼熟悉呢。
隱隱約約心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