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高出許多,可每次都可以讓對方束手就擒的關鍵時刻,暗地裡總有無形的阻力阻止了自己的行動。他自己都覺得見鬼了,可一連好多次都是如此,卻也不得不心懷警惕。這些年,別國的不少人都想要追捕展靖,可哪一次不是失敗而歸?
直覺告訴他,展靖身旁是有人暗中保護的,不然憑他那極弱的身手,不可能每次都逃得過各路殺手的追擊,更甚至連自己親自出手都擒不住他。雖然不清楚那暗中之人為何總不現身,可如今自己在明,敵人在暗,一切都得小心為上,否則到頭來豈不是功虧一簣?
“展靖,紫啟國有什麼好,河山不廣闊,風景不優美,竟值得你這般留戀?進了棺材,卻還要為紫啟國的百姓勞心勞力,值得麼?”那黑衣人意味不明的看著展靖,待發現他聽到“紫啟國”三字時忽然怔愣的神色,眼裡瞬間劃過一絲鄙夷。如此愚忠,倒還真是少見。
誰想,展靖只是溫煦一笑,神色飄忽似是在回憶什麼,“紫啟國有什麼不好?河山廣闊,風景秀美,即便是進了棺材,也還是葬在這一片土地上。那是我所有的牽掛和依戀,又怎麼能不為它的百姓勞心勞力?”
慕晚歌面色一怔,怎麼都沒想到此人竟還是個心懷百姓的人,只是為何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人?而黑衣人數次提到“進了棺材”,又是什麼意思?
誰想,那身量較小的黑衣人早已看不慣展靖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看著泛白的天際,他不由得急出聲來,連忙對為首的黑衣人道:“哥哥,咱們還是先抓回去再說吧。此刻,天邊已經泛白,相信不久就會有百姓過來,若是再節外生枝,怕是會惹禍上身呢。”
慕晚歌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探究的目光直直看向說話的黑衣人,與其他三人比起來,那名黑衣人的身量倒是矮了許多,腰肢也明顯沒有那麼…
嗯?慕晚歌猛地抬頭,眼裡劃過一絲震驚,女人?
嘴角忽然綻放出一抹得意的笑意,天助我也!
刻意收斂起自己的氣息,慕晚歌躡手躡腳的向前走了幾步,趁著黑衣人將注意力都集中到展靖身上時,身形快速的移動到黑衣人背後三尺之地,給了展靖一個配合的手勢。
展靖面色一怔,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眼神卻是偷偷示意她不必冒險。
可慕晚歌是誰?說一不二的主兒,要她改變主意,那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展靖是她欣賞的人,也是與她相似的人,救他,也就相當於救年少的自己。
給了展靖一個安撫的眼神,慕晚歌慢慢捲起腳下的一截粗壯而堅韌的藤蔓,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直直盯著那四名黑衣人,靜待一擊必殺的好時機。
看到無辜之人為自己冒險,即便之前展靖多麼淡然從容,此刻也不免有些焦急。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展靖心中經過幾番思量後,這才捂著臂肘緩緩站起身,黑衣人見狀,連忙將刀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依舊是眉頭都不皺一下,腳步有些僵硬的走至為首的黑衣人面前,淡笑道:“閣下以為,單憑你四人便能擒住我麼?”
說時遲那時快,展靖猛地伸出手就要往一旁身量較小的黑衣人抓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想那為首的黑衣人出手更快,虎口一張,身形一移,猛地攔住了展靖的手,如鐵鉗般緊緊的鉗住展靖,伸手一點就點住了他的穴道,手腳瞬間沒了動作。
不想,展靖卻是展顏一笑,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處境。那黑衣人皺起眉,忽然才覺察到此刻異樣的氣息,猛地轉過頭一看,其他兩名黑衣人已經倒在了地上,生死未知,而自己的妹妹則是被一名黑衣男子用繩子綁住了全身,不得動彈,更甚至在他看過去時,那黑衣男子還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心頭頓時閃過勃然大怒,猛地掐住展靖的脖頸,冷冷笑道:“展靖,你居然還有幫手?我如此敬重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