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奮筆疾書,時而凝神細想。如玉般的小手在一堆堆藥草間靈活穿行,剪、拗、切、剝,動作利落迅速,不一會兒便見分肢解體的藥草齊齊躺在了桌上。
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一個人影便站立在慕晚歌面前。
“小姐,李大夫傳來訊息。”說著,浣綾便遞上了手中的信件。
慕晚歌手中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眼信封,伸手接過,開啟後看了半晌,隨即提筆回好信後囑咐著,“速將此信送至李大夫手中,並告訴他,需要什麼儘管說出來,我定當全力以赴配合他。”
“是,小姐。”浣綾恭敬接過。再看慕晚歌,卻見她眉目清冷,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看不出她心中所想。自從那次拾回於嬤嬤手中的環戒後,藍衣跟小姐疏遠了,小姐也愈發清漠起來。她只覺小姐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前段日子的平和氣息完全被打破,現在滿身冷淡漠然,偶爾眼中還會流露出凌厲如劍的光芒,直把她嚇得心驚膽戰的。這樣的小姐,卻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前院那邊的情況如何?”慕晚歌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藥草,頭也不抬的問。淡淡的眉眼,淡淡的清冷,淡淡的語氣,如窗外微風般轉眼便消散在空氣裡。
“回小姐,前院那邊實在是熱鬧非凡啊!今日來的除了朝中不少的權貴世族,就連太子殿下和左相都來了。如今相爺正在前院陪著呢!小姐,你說,咱們相爺的面子可真大,別府的小姐過生辰可是沒見過這等陣仗的!”浣綾興高采烈的說著心中的想法,卻在觸到慕晚歌低垂著的清淡眉眼時,一下子捂住了嘴,似是覺察到自己說錯話了!
慕晚歌卻依舊頭也不抬,只是在聽到“太子殿下”“左相”這兩個名字時手中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下。據她所知,紫啟國向來重視明面上的東西,子女的生辰宴會更不會過於鋪張,以防被言官在皇帝面前奏上一本,影響仕途。而這次的生辰宴會竟連太子殿下都來了,估計不單是前來恭賀那麼簡單,怕是暗地裡早已與慕世明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據說,這些年,雖太子已立,可洛王及其母家靜貴妃那邊的人卻依舊不死心。這次,洛王大婚娶了將軍府的嫡女秦茗,相當於拉攏了紫啟國一大兵權,太子又豈肯善罷甘休?自是要極力拉攏朝中重臣。而拉攏的方式有多種,自古以來,聯姻便是最好而又最簡單保守的方法!而讓她好奇的是,慕世明手中究竟有什麼權利和關係是讓太子看上的?更甚者,左相元宇傾此次前來,是否又與此有關?
一條條清晰明楚的思路瞬間在慕晚歌腦海裡理了出來,可惜的是,過去的慕晚歌瞭解的資訊實在是太少了,不然這些日子她也不會只看清了慕世明的手段和心機,而沒能觸控到他手中的和背後的權勢和地位。能讓太子殿下親自前來的人,怎麼都不可能簡單的!
忽然,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問道:“林國公府那邊,可是來人了?”
浣綾頓時神色一怔,隨即又恢復常態,畢恭畢敬的回道:“小姐,不曾聽說。”說完,浣綾偷偷瞄了一眼慕晚歌,本以為她會黯然神傷一會兒,誰知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小姐,前幾日相爺派人來請您去拜訪林國公府時,您為何百般推脫呢?小姐本就是林國公府的表小姐,這些年因疾病纏身可沒與林國公府的人打過交道呢!況且,小姐若是與林國公府理好了關係,說不定處境就不如現在這般尷尬了啊!”浣綾握著手中的紙張,偏著頭邊想邊說出心中的疑問。
“浣綾覺得,咱們現在的處境很尷尬麼?”慕晚歌卻是淺淡一笑,神情裡有著說不出的飄悠與恍惚。
浣綾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啊,她們現在的處境,比之以前,可謂是好了千倍萬倍了。只是…
“浣綾可知道,為何這些年咱們不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