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此刻兩人心裡齊齊劃過的疑問。
沐晚歌的眸子一片冷厲,手抬起就要拉扯起銀絲,卻在用力的那一瞬被元宇傾的大手攔截了下來,抬頭不解的看向他,卻發現他雙唇緊抿,眸光裡盡是痛楚之色,在對上她的視線時,堅定的說了聲:“不!這樣會很疼的!”
“長痛不如短痛,若是留它在體內,只會是後患無窮。”沐晚歌左手就要撥開他的手,不想反手便被他握在掌心,絲絲熱量不斷充斥著她的大腦神經,拔箭的決心因這一刻的溫暖而有些動搖起來。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稜角分明的俊美面容,神思忽然有些恍惚,不由得輕聲開口:“姓元的,你喜歡我,對不對?”
“呃…”元宇傾面色一怔,為她這瞬間的話題轉換很是不解。
趁著這怔愣的時間,沐晚歌緊咬牙關,狠狠一扯,血珠飛濺,濺上兩人的臉頰,溫熱深處便是一片冰冷。
一聲悶哼出聲,那痛侵入骨髓,直入心間,比捱了一槍還要痛,沐晚歌甚至於幻覺中都聽到了那骨頭被勾裂的聲音
比狠辣,她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比決心,她也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而隨後,體力在流失,意識在失去,若不是這刺骨的想要立刻就昏死過去的疼痛刺激著沐晚歌,怕是這一刻一定會暈倒過去。
而實際上,在強撐了三十秒後,也即因劇痛而陷入昏迷前的那一剎那,通道里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低喃聲:
“姓元的,若日後,我這臂膀不廢,就試著喜歡你,你說,可好?”
☆、卷二 我命由我 第四十七章 多事之夜
元宇傾怔怔的看著閉上眼睛陷入昏迷狀態的沐晚歌,心中一陣抽痛。即便是拔箭這等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也寧願親自動手。是在練就自己的鐵石心腸,還是想銘記此刻的滔天劇痛?
但不論是何原因,總沒有一個理由是關於他的吧?
看,她就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就連強忍著陣陣疼痛都不願意與自己分享。可是,她陷入昏迷前所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半垂下眼簾看著懷中的那張小臉,白皙卻帶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像是早前鮮血擦拭後留下的紅色,又像是人體高燒後的不自然紅。
他心下一慌,連忙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卻發現她的臉頰開始泛燙,更甚至體溫也在逐漸升高。
元宇傾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想著法子給她降溫。可看來看去,此處既沒有冰塊,也沒有水源,根本就無法敷到她的額頭臉頰上降溫。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身後的牆壁,因四周封閉,根本就不知道是否已入夜,伸手觸上那面牆,冰冷而堅硬,不知道貼上去是不是也具有如此深的涼意。
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沐晚歌,將她從懷裡挪出,平躺著靠在地上,而自己則是開始寬衣解帶,將整個人身子貼到了牆壁上。
也不知道為何牆壁會如此冰冷,元宇傾靠上去沒多久,嘴唇便開始微紫,整個人頓如你冰塊。他卻一刻都不敢耽擱,緊抿著嘴唇將地上的沐晚歌抱至懷裡,並用微微顫抖的手覆上她的額頭,開始了這輩子最原始而又最僵硬的降溫方式——裸體降溫!
當夜,有人靠壁取冷,也有人放火燒柴。
當盧朝軒接到手下來報並萬分火急的趕過去時,胥城東南長街的玉器行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火光從長街這頭一直肆意蔓延到長街那頭,火勢之大燒亮了半邊天,映照著盧朝軒等人的面容愈發陰沉而嗜血。
“公子…”斷遙上前一步,將他憤怒得能夠吃人的神情看入眼裡,心裡好不擔憂。這幾日,他們一直都忙著尋找主子的下落,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只是沒想到,有人卻嫌他們過於安生,愣是要搞出些動靜來。
盧朝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