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而是那麼多水排到湛城,若是淹沒了農舍莊稼,又該如何?”
“湛城也不全是水量充足之地,”慕晚歌長嘆了一口氣,在二人的不解中手指迅速移動到某處地方,指甲在泛黃的圖紙上劃下一道淺淡的細痕,剛好就是她所走的最短路線裡的那條河流,“此處有一條河流,尚未被收錄在冊。這條河流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此河長年河沙積沉,因沒有足夠的灌溉水源,兩岸的村舍長年乾旱無雨,更甚至是顆粒無收。”
“這裡有條河流麼?圖上並沒有標註也沒有說明,慕五小姐是否弄錯了?”顧尋突然插了話進來,皺著眉嚷道。
當初為了能夠勝任“工部尚書”的工作,他可是將紫啟國內的河流山川分佈圖都記得滾瓜爛熟了。如今乍一見慕晚歌劃出分佈圖上不曾記錄的河流來,心中頗有些不平衡。
誰想,慕晚歌只是微抬起頭,淡淡看了顧尋一眼,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顧大人,讀萬卷書,不若行萬里路。我從湛城走至胥城,便是沿著此河而走的路線。這一點,元相的暗衛想必也告訴過元相了。”
元宇傾眸光閃了閃,隨即嘴角一勾,點了點頭。
而顧尋則是怔怔的看著慕晚歌,一時腦海裡都是她那句“讀萬卷書,不若行萬里路”。她一個深閨女子,竟能如此坦蕩的說出那句話!
轉念一想,不,她不是深閨女子!深閨女子膽小如鼠,怎麼敢手揮匕首迎戰敵人?深閨女子頭頂上方只有那片四角天空,何曾有過如此廣博的見識?
“歌兒,繼續。”元宇傾淡淡瞥了暗自盯著慕晚歌發怔的顧尋一眼,心中卻有股喜悅在悄悄蔓延,想著這就是他所欣賞的女子啊,不僅英氣逼人、膽量非凡,還有著驚人的才華、淵博的見識、獨具一格的見地,竟是將自己和顧尋生生比了下去!
對顧尋的異樣情況,慕晚歌心中一片瞭然,知道他肯定會心存彆扭。一個不專業的人,都比專業的人懂得多,並能將理論與實際結合起來,融會貫通,任誰心裡都不會舒服的。
只是,她卻沒有要等他緩過神來才繼續分析的打算,而是淡淡看了元宇傾一眼,繼續冷靜分析道:“此河便是所有問題解決的關鍵。若是將此河疏通,剷除河床上鋪沉的泥沙,將胥河之水引入其中,既解決了胥城的水患問題,河中所流之水用於兩岸百姓的良田灌溉,挖出的沙泥用於築堤壩,同時也多了一條由胥城來往湛城的水路,豈不是一舉多得?更何況,我敢保證,這條水路打通後,定會比其他去往湛城的水路更為熱鬧繁華。”
頓了頓,慕晚歌又繼續說道:“當然,若是湛城其他河流的水量不夠充足,也可以由這條河流引入一些,如此充分利用,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隨著慕晚歌的話語說下來,顧尋和元宇傾兩眼齊齊放光,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所想的方法竟會這般巧妙。
許久,顧尋才拍了拍手,暴出一句驚呼:“妙!真是妙啊!如此一來,倒是從根本上解決了胥城的水患問題。以後若是再天降大雨,十有八九不會出現如現在這般嚴重的情況。”
元宇傾也是難掩眼中的讚賞之意,如此智慧與美貌並存、機智與膽識同在的女子,如何能不讓他傾心?
忽然之間,他彷彿聽見了自己加快的心跳聲,似是為眼前這有著不輸於自己才華的女子,也是為著眼前這胸中有溝壑的男人!
誰想,慕晚歌說完後並沒有如他們那般滿臉輕鬆,反倒是緊緊盯著胥城的分佈圖看了半晌,隨即轉至桌案後,鋪開紙,提起筆,徑自勾畫著什麼。
顧尋和元宇傾面面相覷,連忙上前一步,卻發現她所畫的,正是圍在流楓亭四周的幾條河流分佈圖。只是,那筆尖勾勒出來的模樣,似葫蘆,又似魚嘴,倒是讓人好奇不已。
元宇傾看著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