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慕晚歌的低喃聲,似是在說什麼“俗人就是俗人,明明就是把冷劍,居然還叫做赤練。依我看,倒不如叫冰練來得貼切些…”
而甘裳和斷遙無法,只得繼續頂著發麻的頭皮默默承受前方那大冰塊不斷釋放出的陣陣冷意。
主子發怒了,後果很可怕啊!
“小姐…”當斷遙和甘裳覺得自己快被凍僵成冰時,口中忽然傳來了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可對早已無法動彈的兩人而言,這簡直是天籟福音,前來解救他們於冰天雪地之中。
慕晚歌涼涼的看了看鬆了口氣的甘裳和斷遙,嘴角忽然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邪惡的弧度,小樣兒!想要笑話她,也得看看她給不給這個機會!
若是連兩個小小的屬下都威懾不到,前世那把交椅,她也不用做了,早該狠狠的從空中跌落下來了。
“小姐,這是怎麼了?”浣綾和藍衣相互攙扶著走了進來,不解道。
關鍵是,為什麼甘裳和斷遙的頭垂得那麼低呢?又為什麼她們從小姐的眼中窺出了一絲狐狸的痕跡呢?
斷遙和甘裳齊齊投去萬分感激的目光,您二位可真是活菩薩啊,來得太是時候了!
浣綾和藍衣不自覺的微退了一步,那兩雙亮得過分的眼睛實在是讓人承受不住。再轉回頭看向慕晚歌,滿臉不解。
慕晚歌似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徑自上前來扶住二人的手,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關切道:“不是說好,傷不好不準下床麼?一個個的,都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不是?尤其是浣綾,你傷了筋骨,又豈可四處走動?”
藍衣頓時急了起來,連忙辯解道:“不是啊,小姐,奴婢是聽紫纖姐姐說,京兆尹陶大人帶著人闖入了蘭芝園,去捉拿二夫人了,這才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的。一想到這些年小姐所受的屈辱和悲慘遭遇,奴婢就恨不得抽了二夫人的筋剝了她的皮。二夫人作惡多端,有這一日也算是老天有眼。奴婢是替小姐高興呢!”
只是說是高興,卻見藍衣和浣綾低聲哭了起來,眼睛紅紅的,直讓斷遙和甘裳二人唏噓不已。直到昨日拿到慕晚歌遞過來的紙張時,他們才意識到眼前這淡然自若的女子是有多值得敬佩,而她的遭遇又有多值得人同情。
能夠在寒疾和慢性毒並存的情況下安然自若的綻放著屬於她的光彩,不自卑,不自棄,寬廣坦蕩,胸襟處事果決幹練,耐力魄力並存,驚才豔豔,風華絕代。他們自認做不到這般雲淡風輕卻又隱忍堅韌的地步,怕是世間多少男兒都無法做到的吧!
“今日後,壞人都會消失不見的。於嬤嬤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好了。不哭了。再哭我就不帶你們去看劉枝等人的狼狽了。”慕晚歌拍了拍她二人的肩膀,輕聲道。
藍衣和浣綾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只是在看到斷遙和甘裳時,有些不自然的臉紅起來。想到剛才她二人在其他兩人面前哭得像個什麼樣兒,心裡別提有多窘迫彆扭了。
只是,甘裳卻絲毫不在意,在她看來,能夠像慕晚歌這般不拘小節的奇女子,實在是不多的。與此同時,她還羨慕著浣綾二人的好運氣,能夠有這麼不擺架子而關愛待人的主子。
只見她走出去一會兒,隨即叫來了紫纖,笑著道:“兩位姑娘身子剛好,走路難免有些吃力,不如就讓我們攙著些,恢復得也快些。主子,你意下如何?”
聞言,藍衣和浣綾齊齊一驚,連忙推辭道:“這怎麼可以?奴婢只是一個下人,怎麼敢讓兩位姐姐…”
“你們問問,主子拿你們當下人麼?”誰想,向來寡言少語的紫纖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直把浣綾二人說得眼睛又紅了起來。
慕晚歌笑著搖了搖頭,“紫纖說得對。我何曾將你們當成是下人?依你們目前的身子情況,走短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