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懲治他才好呢?”
老婦人看著湊到眼前的這張臉,臉上的神情竟變得十分慈愛起來,好像母親看著自己調皮的兒子時的那種包容與寵溺。
慕晚歌一怔,沒想到一個普通的笑顏竟有著一股魔力,將她迅速帶入其中,感受著其中的溫暖與親切,一時間竟讓她有些無法自拔。一顆心頓時加快了跳動的頻率,她不由得哀嘆了一聲,想著這難道就是怦然心動的感覺嗎?自己難不成真的喜歡嫩牛吃老草了?
而老婦人也是晃神了一回兒,這才朝她點點頭,和藹笑道:“你說得對,他確實是眼睛花了,不必理會他。來者是客,小公子不妨到裡間一坐,我也好儘儘地主之誼啊!”
慕晚歌眼睛眨也不眨,想也不想就點頭,輕聲答道:“好!”
話落,兩人看都不看捂著心口徑自瞪眼的老頭兒一眼,一起往濟仁堂裡間走去。老頭兒氣呼呼的暗自跺了跺腳,但又很不放心老太婆被人拐走,隨即一溜風似的往裡溜去,只留下一群大呼壯哉目瞪口呆的旁觀者。
裡間內。
“小公子,請坐!”老婦人給慕晚歌倒來一杯茶,慕晚歌連忙起身接過,只是難掩眼中的驚訝。看對方的穿著氣韻,應該不會親手去做這些活兒的,怎麼會…
老婦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暖暖一笑:“小公子莫要覺得奇怪,我個人比較喜歡親力親為,卻是讓你見笑了。”
“不,親力親為是難得的覺悟,多少富貴之人有生之年都不曾領悟出來,老夫人大徹大悟,在下又怎麼敢取笑呢?您還是莫要打趣在下了!”慕晚歌向來極有分寸,自然清楚什麼話什麼場合說,什麼場合表現出什麼態度。儘管剛才那老頭兒那麼對她,但此刻面對著如此慈愛的老婦人,她也絲毫不敢造次。她始終都覺得應該將自己擺在合適的位置上,這是對自己安全處境的負責,也是對他人的一種尊重!
聽著慕晚歌甜得能流出蜜的吹捧之語,老婦人也只是微微頷首,眼裡劃過一絲滿意與讚賞,隨即開口問道:“老身元顧氏,方才那人便是我家老頭子。還未曾請教小公子尊姓大名!小公子不是湛城人,來此是否有事兒?若是方便,倒不妨說出來,老身或許可以幫得上你!”
“如此,便多謝老夫人了。”慕晚歌點了點頭,面色有些戚然起來,幽幽嘆道,“在下慕歌,京都人氏。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湛城,純粹是為了尋一味名叫火煉子的藥材作藥引,此前遍尋許多藥鋪醫館都無甚結果,碰巧路過濟仁堂便進來看看。不想竟惹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在此慕某先向您道歉了。敢問老夫人,您可曾聽說過這味藥?”
“聽是聽說過,不過…”老婦人眉頭皺了起來,低頭思忖了片刻,似是有些遲疑,可這遲疑卻讓慕晚歌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焦急灼灼,連忙問道:“不過什麼?”
“火煉子曾經出現在湛靈山,後來天乾物燥,湛靈山起了一場大火,燒了不少珍貴稀少的藥材,火煉子從此也再尋找不得了。”老婦人長嘆了幾聲,語氣裡含著濃濃的可惜遺憾。
聞言,慕晚歌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本以為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想竟是山窮水盡無路時。
一時間,室內的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老婦人看著慕晚歌,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定定的盯著那臉看了好久,這才難受的別過臉,似乎在找尋著什麼,又似是不願再去觸碰什麼。
而慕晚歌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完全沒有發現老婦人的異常。於她而言,火煉子便是救命之藥,若遍尋不得、連他人都不曾聽過見過也就罷了,大不了仰天長嘆一聲“天不助我,吾等如之奈何”,可如今知道了火煉子的存在卻因機緣不巧而苦苦求不得,莫不是還要自己轉過身,讓背影在夕陽底下狠狠拉長,隨即來一首幽幽長嘆的小調,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