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有偏過頭不忍再看的,更有頭垂得快要入地的。一時間,眾賓客面部表情豐富多彩,心思百轉千回。
而元宇傾嘴角咧開的弧度就快接近八月十三的月亮,如黑曜石般的雙眸已快要眯成一條縫,僅餘的縫隙中溢位了滿滿的笑意,方才那爽朗的笑聲便是出自他口;而他一旁的林遠銘雖看似面無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暗地裡他如何死死的咬著牙關不鬆懈,才能勉強剋制住胸腔處傳來的震動的。
玉雲燁卻是明顯的錯愕了一下,臉上依次閃過不解,憋笑,僵硬,難看,最後是薄怒。雖然畫畫得很好笑,但物件卻是他要的女人,這樣做豈不是打他的臉面?
雖然這是右相府的家事,他不好摻和進來。可當他鳳目凌厲的掃了一眼席間東倒西歪的眾人時,眾人卻覺脖子上架著一把冰刀,刺骨而又危險,頓時笑也不敢笑了,連忙擺正坐姿,擦亮眼睛看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而在這些人當中,面色最難看的要數慕香玉了。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慕晚歌竟會如此無所顧忌的送來了一幅不倫不類的畫卷,只覺羞辱如冬日冰水劈頭蓋臉的傾覆而下,心中的惱怒和恨意頓時齊齊轟上心頭,正欲站起身朝著藍衣衝過去時,一道凌厲肅殺的眼神直直射了過來。她抬目望去,卻見慕世明正滿臉陰霾的盯著自己,暗沉洶湧的眼裡滿含警告。
慕香玉嘴唇緊咬,瞪圓的美目中燒著兩簇紅紅的火焰,其周身彷彿形成了一道火圈,誰靠近誰就被高溫灼傷。她怨恨不甘的在桌子下微跺了跺腳,嚥下喉嚨中上湧的鹹味,死死的瞪著站在場中的藍衣,恨不得現在就將藍衣燒成灰燼。
慕世明轉首看向玉雲燁,卻見他依舊面色不變,心下頓時一鬆,這才轉首看向藍衣,朝著外面大喝一聲:“來人,把這以下犯上的賤婢拖出去,杖斃!”
藍衣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兩名凶神惡煞的小廝,面色一變,雙手緊緊的抓著畫卷,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相爺饒命,相爺饒命啊!奴婢是奉小姐之命前來給大小姐送生辰禮物的,絕對沒有冒犯大小姐的意思。畫中的內容,奴婢事先也是不知道的啊!相爺饒命啊!”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慕五小姐為何要這麼做。而一直盯著酒杯的元宇傾卻在此刻抬起了頭,雙眸如一對上好的寶石般流光溢彩,滿含興味。
“簡直是胡說八道!還不快將她帶下去?”慕世明滿臉嫌惡的瞪了瞪跪地求饒的藍衣,惡狠狠的吩咐道。
那兩個小廝立即走上前來,正欲架起藍衣往外拖去,一道漫不經心的說話聲卻在此刻響了起來:“慕相何必如此動怒?本相覺得,倒不如先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始末,也免得冤枉了人。”
慕香玉順著聲音看過去,卻見元宇傾正緩緩轉動著手中的酒杯,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掃過驚慌失措的藍衣,又回到手中的酒杯上,竟連她都不看一眼,心頭頓時勃然大怒,袖中的手早已是緊握成拳,猛然轉首瞪向被人架著的藍衣,直恨不得上前去狠狠的揮上幾拳。
慕世明卻是看了眼自宴席開始後便靜坐席間的元宇傾,眉頭微皺,似是在思考著他這話的深意。
可元宇傾是什麼人,若他的心思真那麼容易被人看出來的話,又豈會讓太子和洛王明裡暗裡的顧忌。如此一想,慕世明示意那兩個小廝將人放開,隨即沉聲呵斥道:“還不快從實招來!”
藍衣被小廝一推,又跪在了地上,連忙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回相爺,這畫確實是小姐吩咐奴婢送來的。小姐說,上次榮禧堂之事,是她的不對,不該當場反駁大小姐。今日是大小姐十六歲生辰,本該給大小姐送份生辰大禮的。但想起大小姐見多識廣,定是看不上她所送的那些凡俗之物,又想起大小姐曾經說起,她在磐城之時似是對瘋狗比較有研究,也比較感興趣,遂作了一幅畫出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