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4頁)

。貝蒂的近鄰們以知情者的口吻告訴眾人,警方是要挖開前院那座井式花壇,因為那底下可能埋著貝蒂的第五位丈夫季米·彼茨。 指揮這場挖掘的是翰德森地區警署警探長裡克·魯斯和地區檢察長辦公室首席偵探邁可·奧伯林。這天下午,他們剛剛獲得傑克·荷蘭法官簽署的搜查令。與人們——包括參戰人員、現場記者和圍觀群眾——的興奮相反,他倆的心裡更多的是擔憂。這張搜查令可謂來之不易,沒有人證,沒有物證,他們用以說服傑克·荷蘭的只有傳聞。況且挖掘和一般意義上的搜查畢竟不是一碼事,倘若井式花壇下面沒有屍體,法官肯定饒不了他們。 裡克·魯斯已經三天沒閤眼了,他一直在找人談話,整理錄音,核實證詞。儘管如此,他仍然不需要咖啡因之類的玩意兒提神,用他自嘲的說法:“狩獵的狗不會感覺到身上的蝨子。”警署的秘書打趣他說:“別忘了給老婆留張照片,否則她都不記得你的模樣了。” 此刻,裡克·魯斯無奈地對邁可·奧伯林揮揮手:“得,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動手吧。” 貝蒂家坐落於雪松湖畔的紅崖環路,佔地半英畝,合2000多平方米,四周圍沒有緊鄰的街坊。其實這個家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房子,不過是一輛長70英尺(約21米)的大號房車,也叫拖車式活動住房,停放在一片林間空地。房車四周種滿了各色花草,前面便是那座井式花壇,後院還有一棟作貯藏室用的小木屋。園子的一側緊靠一條流入雪松湖的小溪,園內一條曲曲彎彎的小徑通往湖邊。 兩天前的夜半時分,一場神秘的大火燒掉了半個活動住房。從那時起,就有值班警員24小時監視這一片園子。 待推土機削掉井式花壇上半部的木圍牆後,現場人員開始在剩下的兩英尺高的磚基內挖掘。這是一種考古工作者式的挖掘。警員們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刨掉潮溼的紅褐色泥土,不時用刷子或小掃帚刷淨小石子或碎磚上的土層以看個究竟。警署攝影師不停地按著快門,速記員在筆記本上迅速記下所有的發現和每張照片的文字說明。 約摸1英尺深處,警員們的手指透過手套觸控到了布一樣的東西,那是一條野營睡袋。儘管經過了將近兩年泥水的浸泡和腐蝕,仍然能依稀辨認出外藍內紅的顏色。 專程從60英里以外的達拉斯趕來的法醫查爾斯·林奇半跪在開啟的睡袋前。已經變成深褐色的骨架的形狀使人不難想象出,當年死者在睡袋中像嬰兒一樣蜷縮成一團,顯然是在屍體僵硬之前就入土的。幾綹棕色的頭髮還貼掛在顱骨上,原先屬於鼻子的地方仍殘留著已經腐爛的肌膚,還有那兩排森森的牙齒和牙床,使那張骷髏臉龐掛上了一絲令人怵然的微笑。 查爾斯·林奇端詳良久,他指著左眼上方一個圓圓的小洞,輕輕地吐出兩個字:“彈孔。” 幾天後,法醫的驗屍結果證實,這確實是46歲的季米·唐·彼茨的遺骨。 貝蒂一生中結過七次婚,前後有過五位丈夫。她的全名應該是貝蒂·露·唐納凡·布蘭遜·朗恩·斯諾科·巴克·彼茨。 貝蒂生於1937年3月12日,最早的名字叫貝蒂·露·唐納凡。5歲以前,她和父母哥哥住在北卡羅來納州“菸草區”的一個小村子裡。那裡有一家很大的菸草公司,附近的農田都種上了菸葉。在貝蒂童年的記憶裡,她幾乎沒有吃過牛奶和新鮮蔬菜。破舊不堪沒有暖氣的住房使貝蒂整個冬天都在感冒發燒。掙扎在貧困中的貝蒂十分嚮往另一種生活,那是農閒時去有錢人家做傭人的母親向她描述的一個鋪滿天鵝絨的世界。多年後,當她有了自己的房子,即那輛房車時,貝蒂居然能夠於凌亂擁擠中挪出一個角落,在那裡放上一張鋪了厚重的藍色天鵝絨桌布的小圓桌,再擺上一隻花瓶和常年的鮮花。 後來,唐納凡家搬到了弗吉尼亞州的丹維爾,貝蒂的父母在一個棉花廠找到了工作,一家人終於住進了帶暖氣的房子。那年冬天貝蒂出麻疹,連續的高燒使她雙耳失聰,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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