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紀公主吃了一驚,掙扎道:“不行,這是天尊殿,我們這樣已經褻瀆了神靈,如果再過分。會遭天譴的。”
歸拾兒受陳浩然的思想觀念潛移默化,對神明的敬畏之心早已極淡,毫不在意地冷笑了一聲道:“你不是來求姻緣的麼?天尊一定非常樂意成全,又怎麼會怪罪?”
殿 外。侍衛與宮女等候了很久,還未見公主殿下出來,心中雖覺奇怪,但均無人敢進去或出聲催上一催。再守候了很久,才見公主殿下潮紅滿臉地行步履綿軟地行出。 猶如喝醉了酒一般,心下更為驚奇疑惑,卻也無人敢大著膽子去問上一問,只規規矩矩地服侍行為古怪的公主殿下起駕回宮。
等靈紀公主車輦離去一刻,歸拾兒方才溜出大殿,也不走正門,望開元觀後院奔去。
開元觀後院有一個景色頗為優美幽雅的園子,通常那些進香的夫人小姐祭拜完畢後,都會來園子裡散散心欣賞一下風景。這時因為靈紀公主上香將主殿封禁了好一段時間,園子裡因而有不少盛裝打扮的女子在流連漫步。
歸 拾兒究竟還是有些心虛。唯恐被有心人盯上自己,從而發現與靈紀公主之間的私情,只埋頭匆匆面行。將近後門時,忽然發現一個書生一本正經地捧著一本書在吟 哦,但眼角餘光卻偷偷地窺視著周邊的女子,腳步不由為之一頓,眸中霎時射出一股冰冷的寒光,走上前去,冷冷笑道:“趙公子別來無恙,風采更勝往昔啊。”
這書生可不正是那個下毒暗害許承翰的趙思德?他抬頭看見歸拾兒。臉色陡然大變,但轉又鎮定下來,似是非常驚喜,滿臉笑容道:“你是小拾。太好了,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幾年不見,你相貌可大變了,我差點就沒認出你來。請牢記 。。”
歸拾兒不為他的熱情所動,只漠然道:“趙公子一邊讀書一邊賞美。真是好閒情逸致,不失風流本色,只不知水仙姑娘現在在哪裡?”若是極為親近之人,定能瞧出他此刻的恨意實是到了極處。
趙思德聽問,面色又是一變,眼神憂鬱彷彿極為悲傷,戚聲道:“小拾,我、我對不起水仙,也對不起你,水仙她,她已經不幸亡故了。”
“什麼?水仙姑娘死了?”
歸拾兒大感意外驚駭,目射冷酷殺氣,當胸一把揪起趙思德,厲聲道:“你快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
趙思德被他抓住,全身絲毫動彈不得,不禁驚得面色煞白,趕緊道:“不是,我怎麼會害水仙?小拾你不要衝動,聽我慢慢說。”
園中不遠處的進香者聽到動靜,均驚異地望過來。歸拾兒稍稍平息胸中怒火,將趙思德放下地,從牙縫中陰森森地迸出一個字來:“說。”
趙 思德長嘆一聲,欲言又止,雙目漸漸紅了,舉袖拭去眼角的淚花,才悲痛欲絕地道:“小拾,當初我帶水仙離開飄香院住進一家客棧,本來是跟你約好了第二天在南 城門外等你一起走,但是當天半夜,水仙突然間發了急病,我一連請了好幾位郎中也沒治好,沒到天亮,水仙她就去了……”
他愈說愈是 痛苦,又抬手拭去一串眼中流下的淚水,哽咽著續道:“水仙這一去,我萬念俱灰,把什麼都不再放在心上,也忘了去與你赴約,自己也病了,過得好幾天才記起這 件事。只是,我實在是提不起勇氣去告訴你,思前想後,終於還是一個人返回家鄉,懈惰學業整日飲酒思念水仙,一直頹廢了幾年。到了今年,我總算恢復了一些, 心想水仙的在天之靈必定不願意看到我如今這般模樣,為了她,我應該振作起來,於是就再次赴京趕考。到了京城,我原本是要去瞧你和水仙昔日的那些姐妹的,只 不過,我又想你們一定都以為水仙現在生活得很好,絕不會想聽到她的噩耗,於是終究還是沒去,不想在這裡卻遇上了你……小拾,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