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園是舊日連二爺跟若生的生母段氏住過的地方,早就荒了,倘若雪梨衣襬上的草汁,果真是在苜園沾染的,那事情便足夠不同尋常,需要他們多加留心了。
翌日傍晚,若生用過飯後,想起一件事來,便喚了人進來。
早些時候她同慕靖瑤見面之際,慕靖瑤送了她一盒脂膏,說是特製的,專給有孕的婦人使用,讓她帶回家來送於朱氏。
結果一折騰,她便給忘了。
婦人懷了身子後,孩子日漸長大,這肚皮便也隨之緊繃,變薄,易生出寬窄不同、長短不一的淺色紋路。
慕靖瑤成日埋首於藥房,鼓搗出了許多新鮮玩意兒,這脂膏便恰能除去紋路。
若生讓扈秋娘去將東西取了出來,正要開口。
底下卻已有人率先道:“姑娘,奴婢送去給二太太吧。”
“你是?”若生把玩著裝有脂膏的青瓷小盒,瞥了她一眼,淡淡問道。
“回姑娘的話,奴婢是雪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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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不動聲色
若生的手指在瓷盒上輕輕點了點,低眉淺笑,道:“好,那便由你將東西送去明月堂吧。”
雪梨面露微笑,上前來應喏,雙手攤開,擺出恭恭敬敬的姿勢,要來接那盒子特製的脂膏。
主子發了話,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會再同她一樣出聲搶這活計。
故而雪梨立在下首,眼中笑意濃重,並不遮掩。
一屋子的人,便也就都只是將視線移開去。
她說:“姑娘,奴婢這便把東西給二太太送去。”
若生將青瓷小盒左手換右手,卻忽然微微搖頭道:“不急,你先下去吧,待我再去尋些話本子出來,你晚些時候一齊送到明月堂去給爹爹。”
雪梨聞言,略有些訕訕然地將手垂下,緊貼著褲管,答應道:“是,奴婢記下了。”
“好了,你們也都先下去吧,屋子裡熱,別都擠在這,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若生抬手,將手中的小盒子遞給了一旁站著的扈秋娘,而後側身對著眾人擺了擺手,示意諸人退下。
她身子差不多已好全了,說話間的鼻音也消了個一乾二淨,聲音重歸清脆,顯得精神氣也大好。
但她到底是才剛剛好,底下的人,前些日子才叫吳媽媽給訓了一通狗血淋頭,這會聽她要趕人,便俱齊聲應是,魚貫退了下去。
若生身邊的幾個大丫鬟走在最末,走得最慢。
其中一個青衣丫鬟,走至竹簾邊上時,還悄悄地扭頭朝若生幾個張望了一眼。
那必是雪梨無疑。
縱然若生一轉頭,見她跟葡萄幾個同樣著青衣的走在一塊,突然間便又分不清誰是誰,可這一刻,察覺到有人在偷看自己時,她下意識便知道,這人一定是雪梨。
簾子一揚一落。原就輕輕的腳步聲,更是須臾便遠到再不可聞。
室內清淨了下來。
若生靠在軟榻的靠背上,望著那片湘妃竹的簾子,同綠蕉道:“去把上回出門時買的那幾冊話本子取出來。”
綠蕉問:“您上回翻了翻。說有一本不合二爺看……”
“哦,是了,我竟忘了,是那本書面上寫著說英雄云云的那一本,裡頭打打殺殺的。回頭爹爹看了也鬧著要去闖江湖可不妙。”若生聽她一提,便想了起來,忍不住笑話起來,“將那本留下,旁的全部包起來。”
綠蕉也跟著笑了笑,又細細詢問了兩句後便準備下去尋書。
然而她才剛剛背過身去,若生便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