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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姝本還有些拿不準熊舫在這裡面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可是他既然已經和她表明了心跡,就證明他多少還是愛重她的,那她也要學會去相信他,再說她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的。
堅定了內心的想法,林瑾姝將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
“我後來仔細想了想,覺得這裡面有三個人的舉動很奇怪。”
“哦!”熊舫的聲線微微上揚,三個人?!
“恩,就是三個人。”林瑾姝看著熊舫,語氣堅定,“這第一個人,也是我覺得最奇怪、最反常的一個人,禮部尚書汪齊威家的二姑娘汪薔。”熊舫揚眉,看來這丫頭還不笨。不過那汪薔也算是裡面最打眼的一個,她看得出來,也算不得什麼。
“我聽爹爹說過,汪齊威之所以能成為禮部尚書,是因為汪家向來以禮義詩書傳家,儒學思想特別濃厚。汪齊威本人也很注重禮法教義,就家教而言,若是他家敢排在第二位,整個京都就沒有人敢排在第一了。”這個他倒是聽說過,汪齊威是京都裡邊兒出了名的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我與汪薔雖然不熟悉,但是在京都各種宴會上也是打過照面的。她的禮儀學得很好,雖然有的時候會比較刻板呆滯,但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別人拉拉扯扯。”有汪齊威這樣的父親,想必女兒也跟木頭差不多了。
“但是那一天,她卻和戶部尚書祁連利家的大姑娘當眾爭搶一張絲質的羅帕。這樣的事情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卻出現了,不是很奇怪麼?!”
“所以,你懷疑汪家的二姑娘?”幾縷髮絲滑落下來,熊舫伸手為她別在了耳後。
“恩。”林瑾姝點點頭,“不過我雖然懷疑汪薔,可是我覺得她並不是主謀。”
“哦!為什麼?”熊舫頗有幾分意外。
“你不知道,在我落湖之前,有人伸手拉過我!”林瑾姝嗔怪的看他一眼。
“慢著!你的意思是說,拉你那人是汪家的二姑娘!”熊舫突然沉聲問道,嚇了林瑾姝一跳。“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這有不對勁?”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熊舫沒有回答林瑾姝的話,而是呆呆的望著自己腳下的地磚,陷入了沉思。
若汪家二姑娘曾試圖就她,那麼。。。。。。
熊舫閉著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張複雜的人際關係網,禮部尚書汪齊威,戶部尚書祁連利,兵部侍郎郭德綱,兵部尚書牟論利。。。。。。六部裡除了工部保持中立以外,其他五部都各自站隊。
以他手裡的情報來看,禮部尚書汪齊威、兵部尚書牟論利以及吏部尚書王洪鵬都是站在皇上一邊兒的。戶部尚書祁連利和刑部尚書孫劍雲不用說自是站在太后一邊的,這就形成了三對二的局面。這樣的局面太后自是要著急的,太想要打破這種局面就肯定會從六部人事升遷上下手,而站在皇上一邊的禮、兵、吏三部尚書,唯有兵部尚書牟論利年事已高,到了要告老還鄉的時候,那原來的兵部侍郎郭德綱就
。。。。。。這樣一來他在郭侍郎府上聽到的那一幕,也就解釋的清楚了。
林瑾姝也不敢打擾他,雙手緊緊地握著被子兩角,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熊舫。
熊舫其實長得並不醜,只是不符合時下的審美觀罷了。他的側面比他的正面要好看,少了平日裡肅殺冷冽的氣息,在幽幽的月光下,多了稍許的柔和,配上高大挺拔的身材,氣質硬朗剛毅,給人一種很“男人”的感覺,若是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很“man”。特別是他沉默不語的時候,有一種內斂的鋒利,可張可馳,就像。。。。。。就像藏在古匣子裡面的名劍,有一種低調的華美。
屋子裡面靜悄悄的,林瑾姝愣愣的看著熊舫,氣氛安靜而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