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問:“克納茨基先生是純正的挪威人?”
“不,我的家庭比較複雜,近三代幾經遷徙,所以我會說好幾種語言,但沒有哪一種是能說得好的,我甚至還能說中國的漢語呢!”林恩狡猾地帶出最後一句。
“喔?那克納茨基先生在語言方面的涉獵還真是廣泛啊!”布洛赫夫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了這裡,而不是刨根問底地詢問林恩的家族到底有多麼複雜。
伴隨舞步後退時,林恩陽光燦爛地笑對布洛赫夫人,以表示對這種稱讚的積極回應。等到重新靠近,他說:“我熱愛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比如法蘭西,我特別嚮往這個國家的美食以及生活的節奏和情調。有朝一日我決定退休了,一定會帶上家人在法國旅居一段時間,然後是西班牙、義大利、埃及等等。”
夫人帶著傾慕的神情說道:“先生真是個sè彩繽紛的人。”
“sè彩繽紛?哈,我喜歡這個形容。”林恩愉快地回應說,藉著融洽的談話氣氛,他進一步問道:“看得出來,布洛赫先生心情有些憂鬱,是因為工廠資金方面的緣故吧!”
說到這個話題,布洛赫夫人的表情果然黯淡下來,但她仍保持最低限度的笑容:“希望您不要介意他剛才的奇怪態度……他對說德語的人懷有強烈的反感,而且只願意相信法國人。”
林恩很寬容地說:“我完全能夠理解!”
圓舞曲轉節,跳舞的男士女士們再次輪換舞伴,林恩也不顧腳下的節奏錯亂,靈巧地越過旁邊的男士,再次落定時仍對著布洛赫夫人——在上百人參加的傳統圓舞中,這也是熱烈追求某位女士的男士表達欽慕的一種常見方式,並不會擾亂節奏或引起旁人的不快,除非有兩人很jī烈地爭奪一位舞伴且直到最後關頭都不願相讓。
對於林恩的追隨,布洛赫夫人略有些詫異,但絕沒有任何牴觸,而是禮貌地微微一笑,繼續踩著節奏翩然起舞。
靠近之時,林恩道:“說實話,我對布洛赫先生這種執著而專一的設計師和企業家還是頗為敬仰的,雖然我們的凱撒防務公司目前並沒有涉足航空業務,但我個人對航空領域還是非常感興趣的。作為一個家庭成分複雜的**型挪威人,我倒是希望能夠和布洛赫先生做一番深入的談話,也許我們一會兒能夠坐在一起喝上一杯。”
布洛赫夫人答說:“我也不確定這位固執的設計師是否樂意,但……我會將克納茨基先生的好意轉達到的。”
就單純的投資而言,前景良好的法國航空業是不錯的目標,然而林恩他們現在所作的並不是標準意義上的投資,寶貴的資金可等不起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夠見效的專案。抱著新的算盤,他試探性地問說:“布洛赫先生有沒有考慮過到其他條件更為合適的國家去建立飛機工廠,比如說挪威?”
夫人對此並沒有驚訝之意,她從容平和地回答說:“這不太可能,因為他是個思想保守的法國人,不希望在法國以外的任何國家生活,作為一名飛機設計師和曾經的航空企業家,他甚至不願意坐飛機。”
這讓林恩想起那個不會游泳卻能夠訓練隊員勇奪冠軍的游泳教練,同行之中絕對的另類。
“布洛赫先生不願意去國外沒關係,現在的工廠模式多種多樣,我們完全可以在法國設立總公司,然後將部分工廠設在歐洲的任何一個地方。”
夫人答說:“這些實際運作的事務我不太懂,事實上,我同樣是個傳統保守的家庭fù女。”
林恩笑了,他一貫傾向於娶一個能夠在家相夫教子的傳統女性,而不是那種具有強烈事業心、整日忙碌且經常出入交際場合的女強人。現在看來,剛剛度過20歲生日的黛娜有著驚人的可塑性,她完全可以朝任何一個方向發展且能夠做得很好。
隨著樂曲終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