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孤兒院裡的兒童只剩下五人了,別的小孩都瑟瑟發抖的捂著耳朵鑽在破爛的被子裡,只有聞嶼野皺著眉,臉上一副被吵醒的不耐。
做錯事的人才會被懲罰,可是聞嶼野的好兄弟可是什麼都聽聞嶼野的,怎麼會做錯?
那一年,聞嶼野十三歲半,將他們孤兒院的院長連捅了十六刀。
那家孤兒院院長的死狀被投放在廢棄之都的城市中心唯一一面大螢幕上,連續播放了一個月。這件事引起了社會媒體的震驚,許多記者甚至不顧危險的進入了這座廢棄的城市,孤兒院已經解體,聞嶼野和他的好兄弟不知去向,後續的新聞採訪都是從剩餘的兒童那裡得來的。由那些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的有關這位年僅十三歲半的 「除魔英雄」 從前事跡。
在這篇新聞的記載中,聞嶼野的名字是 「阿野」。
何可解看完之後,眼裡也是難言的震驚:「連捅十六刀,城市中心的廣播螢幕投放一個月……」
「原本以為流落廢棄之都的孤兒院,應該是一個飽經挫折苦難的童年,可是竟然離奇得順風順水。」 李溯繼續說道:「先是在孤兒院裡享有資源的優先選擇權,一個不高興就能手刃院長,殺完人之後很快就有媒體後續爆出來這家孤兒院院長的醜聞。」
李溯心頭怪異的感覺越來越盛,可是轉念一想,確實是這樣隨心所欲,順遂異常完全在獲勝感優越感裡一路走來才能養出來聞嶼野一開始那粗蠻無禮,任性妄為,絲毫不顧他人感受卻異常純粹的性子。
有人把一切骯髒挫折都刻意的與他絕緣。
這個人會是誰呢?
是李晟越嘴裡提到過的那位神秘人嗎,是跟做這件事收尾的同一人嗎。
阿野的好兄弟,李溯的視線又重新回到那張報紙上,聖心孤兒院大門口的一張合影照上,少年阿野的身旁站著一位身量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
可是全部的兒童都露出來自己有些髒兮兮的小臉,阿野也露出來他拍照片時愛擺出來的笑得露出大白牙的笑容,只有他身旁的那位男孩,臉上戴著一張怪獸造型的面具,拍照的時候他似乎想拿下來,可是畫面只定格在他拿掉一半的時候,李溯只能從模糊的鉛印照片上看到一截下巴。
李晟越傳來的這些資料,可以說又加重了李溯對聞嶼野從前的探求欲。
想知道聞嶼野從前到底經歷過什麼,從十三歲就已經殺過人,他殺人的時候眼神什麼樣的,跟親吻李溯的時候一樣乾淨嗎。
在李溯坐在沙發上反覆翻看著那張報紙的時候,何可解這時候起身來到了李溯的辦公桌那裡,他應該是想用一下電腦,搜尋一些什麼,可是目光又被桌面上一本被翻卷了邊的厚本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什麼?」
李溯回道:「聞嶼野以前的日記。」
何可解抬手拿了起來:「或許這裡面會有線索,我能看看嗎?」
李溯表情有些不自然,偏又故作坦然:「隨便你,但是最好不要,裡面我已經翻過了,沒有有關他過去的事情。」
何可解得到了李溯的允許,拿著日記,又抽出來一張,看起來是想要邊讀的時候邊做筆記。李溯看他拿著筆還有日記跟紙又走過來,並沒有阻止工作作風一項嚴謹的何可解做他眼裡的無用功。
只是翻開看了幾頁,何可解就明白了剛才李溯臉色為何變得不自然,這與其說是日記,按照內容佔比,不如說是聞嶼野充滿少男情懷對李溯的意淫記錄。
何可解沒控制住抬起來眼睛,眼神揶揄的看了李溯一樣:「沒少看啊,都翻卷了邊了。」
「別那麼多廢話!」
何可解又重新低下來頭繼續看,一邊手握著筆在白紙上記錄下來日記裡出現的人,想要從中獲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