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聲音緩緩吐出:“在國家大事面前,任何人和事兒,都是要退避三舍的。只是,千百年來,戰場之上,梁太子口中所謂的驍勇戰將,只會把我們女子作為成敗的藉口,又或者是爭奪的戰利品。故方才傾顏才會有那一問,為何是美人誤國,而不是你們誤了美人的一生?可知,作為女子的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傾顏一介弱女子,尚且知道凡事究其本意,溯其本心,不可一概而論。不成想梁太子身居高位,竟如市井小人般迂腐,不分黑白是非。”
“你…巧言令色…”梁瑾天忽然沉下臉來,陰鶩狠毒的目光如毒蛇般緊緊纏著沐晚歌。
可沐晚歌卻仿若未覺,而是打斷了梁瑾天的話語,繼續說道:“再則,當今聖上仁德愛民,對百姓一視同仁,即便是女子,也會有自己的尊嚴。女子也是人,更是紫啟國的百姓,梁太子莫要將梁羽國內的弊端搬到紫啟國來!我朝皇上乃百年難得一見的明君聖主,又豈會持有美人誤國的想法?從來誤國的不是美人,而是那些定力不夠卻將責任都推脫到美人身上的懦夫!”
“沐晚歌,你放肆!你居然敢說太子皇兄是懦夫!你放肆…”梁碧疏猛地站起身來,手指著沐晚歌大聲呵斥道。
只是,那粗魯的動作,卻讓席中的大部分人都搖了搖頭,想著這梁羽國公主的教養,還沒有傾顏郡主的好呢!
昀孝帝陰沉的臉色也稍有和緩,只是卻沒有開口說上一些場面話。沐晚歌知道,他是預設了自己的反駁行為!
畢竟,此事因她而起,也唯有她才能將如此論調說得理直氣壯!
而這番指桑罵槐、句句凌厲的話語,就像無數根細針,朝著梁羽國使者的胸口刺去,乍一入體還沒感覺到有多疼痛,只片刻後便細細密密的疼入骨髓,更有甚者臉色已經十分難看起來,數十道陰狠的目光如小刀般朝著沐晚歌齊齊飛了過去。
“怎麼?在紫啟國內,女子也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干涉朝政麼?看來紫啟國的民風很是開放啊!”梁瑾天卻是冷哼一聲,頗是不屑的將沐晚歌的論調劃為無稽之談。
“梁太子想多了。我紫啟國乃泱泱大國,男子上場殺敵、衝鋒陷陣,女子則盡全力弘揚優秀的文化國風。在京都,有才貌雙全的上至皇家公主、王府郡主等身份尊貴的女子,如心怡公主、淑梨郡主和林國公府大小姐等人;在民間,有各持特色風情各異的女子!這些女子,或為我國琴棋書畫的文化貢獻力量,或為提升詩詞歌賦而豐富了內涵,雖方式不同,但無不以關心國事為己任,愛過熱情絕對不會比男子少。即便是府中老一輩,也常常教導年輕一輩常懷愛國之情。”沐晚歌眸光中流轉著絢爛奪目的自信光彩,即便此刻面對這樣的“談判”,也絲毫不見她有慌亂的跡象。
就在眾人還未曾從她那“別具一格”的觀點中跳出來時,又聽她繼續說道:“若方才傾顏所說的那些觀點,都算是干涉到了朝政,那梁羽國是不是太小了些,竟連此等小事都要列為國家一級重要事件?梁太子,傾顏倒是有個建議,不如將梁羽國一部分女子接到紫啟國,進行一番教導,免得她們連自己的國家都不懂得如何尊重熱愛!皇上以為如何?”
說著,一雙如水明眸頓時看向昀孝帝,那真誠的模樣,真讓人看不出她說笑的痕跡。
只是,眾人卻是為她口中的“教導”驚呆了!將梁羽國一部分女子接到紫啟國內進行一番教導,這話真是可大可小。
大者,可以理解為梁羽國的文化水平跟不上,不足以承擔那麼多人的愛國熱情,倒不如讓一部分地方俯首稱臣於紫啟國,親自接收紫啟國的優秀文化。
小者,便是梁羽國的國風出了問題,其中的嘲諷意味也頗為濃重。
沐晚歌的眸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圈,心裡卻是好一陣冷笑。
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