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子所說的寶物,朕倒是分外好奇啊!倒不如趁此機會,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
“如此甚好。”梁瑾天若有似無的瞥了元宇傾一眼,隨即轉頭朝著身後的隨從點了點頭,眨眼間便見一卷軸落在了他的手上。
流芳閣內的聲音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那捲軸,頗是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竟能得一國太子如此重視。
元宇傾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寒光,面色平淡卻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梁瑾天詫異不已,但一想到卷軸的內容,頗是好奇接下來這人可能出現的表情,那一抹詫異卻也瞬間消失在了得意裡了。
語畢,便見他將手中的卷軸交到兩名隨從手裡,隨著那兩人的動作,卷軸的內容也緩緩展開,片刻後便見一絕世獨立的女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於是,流芳閣內頓時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抽氣聲,各種異樣的情緒在慢慢蔓延擴散。
只見她一手置於腰間,一手負於身後,迎風而立,細膩精緻的筆跡將她的側臉勾勒的完美無缺,遠遠看去竟有股傲世天下的威嚴與氣勢。細看下,三千青絲未束未挽盡數披散於身後,衣袂翩飛、髮絲飄舞,儼然一飄逸無雙的九天仙子。而她身後卻是一片竹林,竹葉凌空而舞,落在地上髮絲上,卻為女子的謫仙氣質染入了紅塵的蕭瑟氣息。
畫中筆墨粗淺有致,線條粗細運用適宜,細膩的側臉曲線,狂放不羈的衣袂髮絲墨邊,粗重而不顯累贅的竹葉線條,將女子的柔情、飄逸和滄桑潑墨得淋漓盡致。
將每個主體分開;可感受到飄逸中透出的濃濃悲傷,絕望中帶著的頑強,平靜中擱置的躊躇,掙扎中回望的淡然;而將每個主體合在一起,女子君臨天下的傲世風姿盡顯,歷盡滄海後的蒼涼心境可見,如煙過往中的釋懷曠達得以一窺,對未知未來的嚮往引人一嘆!
元宇傾手中的酒杯一抖,幾滴酒便灑到了手上,只是腦海裡頓時浮現出某人的身影,窈窕娉婷的身姿與絕世風華,不自覺的便與畫中女子重疊了起來。
元親王妃則是面露震驚,好久都未曾回過神來。若她所見不錯,這畫中之人周身散發的無與倫比的混合氣質,不就是當年沐晚歌所畫的那一幅麼?如今怎麼又在這裡?
她就那麼怔怔的看著畫卷,眸光氤氳迷離,如一片濃霧,透著莫名的看不清的色澤。袖子中的手早已是緊緊攥了起來,正以旁人不覺的毅力強自抑制著胸中翻滾的千江萬水。
梁瑾天滿意的看著周圍人的神情變化,隨即朗聲道:“昀孝帝,此畫畫技超然,若是能配上絕妙的題詞,便是再好不過了!本宮聽聞,紫啟國才子佳人輩出,這才不遠千里都要將畫帶至此處,只為能找到於畫卷中題字詞的人。倒不如,趁著今日這大好的機會,尋覓到此人!昀孝帝以為如何?”
“那自是最好不過了!”昀孝帝眸光幽深,繼而看向在場的人,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今日既是宮宴,也是爾等大展身手的好時機,可有人願意出來一試的麼?”
話落,卻見一些人收回伸長的脖子,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言不語。他們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覺這樣的畫作,已經超過了自己腹中詩詞所能掌控的範圍,遂也不必費盡心思的做些什麼。
若是到最後,落了個裡外不是人,那便是最大的笑話了。
見狀,梁瑾天頓時毫不留情面的譏諷道:“怎麼?在場的公子小姐,都沒有人敢出來一試的麼?看來傳聞也不盡然啊…”
“本宮來!”不想,他話音未落,一道傲然而清脆的聲音響在了流芳閣上空。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一時間面色各異。
☆、卷三 誰主沉浮 第九章 唯她不可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昀孝帝最為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