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的時候,她會不會還會舊招重用?此事,你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讓她們走得太近的。你最好也警告那人,離那老太婆遠些!否則,我不介意將郡主府保護嚴實了,制止她們的過多交流和見面!”
話落,便見他氣沖沖的轉身,大步流星的往裡走去。
元宇傾長嘆了一口氣,眉心褶皺久久不曾舒展開。
沐晚歌隨著元親王妃走到大廳裡坐下,丫鬟奉上茶後便退了下去,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久別重逢的兩人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四目相對,一切無言。
穿過千百年的距離,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牽掛、誤解、悔恨等諸多情緒,早在泛濫成災過後,於此刻風清氣爽。
沐晚歌微顫著手,靜靜的描摹著滑潤而細膩的茶盞,心緒幾多浮沉,如杯中茶葉旋轉泛起細微的漣漪,最終擱淺在杯底,沉澱無聲。
自那日湛城初見,已有數日。悔恨了一輩子的錯誤,也早已訴說出口。
而今回頭看來,卻發現這些年裡,能維繫這份想念的,竟然大部分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懺悔與贖罪。當然,若這也算是一種想念的話!
“孩子,這是我和老頭子從湛城採回來的新茶,你嚐嚐看,好不好喝?”一坐下,元親王妃便連忙招呼起沐晚歌來,指著丫鬟奉上的新茶,笑著說道。
沐晚歌含笑著點點頭,左手揭開茶蓋,並輕輕的拂開上面的茶葉,這才端起茶盞,微抿了一口。
元親王妃眉頭皺了皺,甚是擔憂道:“孩子,你的右手怎麼了?”
聞言,沐晚歌無奈的輕嘆一聲,沒想到梅姨居然如此敏感,竟能發現這麼細微的差別。她放下手中的茶盞,含笑著回道:“前陣子,在胥城受了點傷,傷到了右手臂,動一動都覺得疼,便也只好改用左手了。梅姨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可看了大夫?都是怎麼說的?”元親王妃繼續問道。
“大夫說,傷得倒是不重,並不礙事,只需要靜心休養幾日,便可恢復過來了。”沐晚歌雙目半斂,遮住眼中異樣的亮光,繼續說道,“正好,趁著這個難得的契機,我也好練練左手。人家不是說麼?左撇子聰明!我倒是想看看啊,等我也成了左撇子後,是不是更加聰明瞭!”
聞言,元親王妃不疑有他,眼裡劃過一抹寵溺之色,狀似無奈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很聰明瞭,若是再聰明一些,還讓其他人怎麼活啊?人生在世,難得糊塗一次,倒也是人生一大樂趣。你啊,就是太過於理智和清醒,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了。”
久違的話語,一如既往的溫柔和關切,卻是讓沐晚歌心中一動,整個人都沐浴在茶水升騰起來的熱氣當中,朦朦朧朧,看不太真切臉上的神情,卻也遮住了她溼潤的眼角。
片刻後,她才抬頭看向元親王妃,頗是認可道:“梅姨說得對!難得糊塗,確實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人生樂趣。我會記住您的教誨!”
誰想,元親王妃卻是沉默了下來,只面色悲切的看著沐晚歌,長長嘆了一口氣。沐晚歌一驚,仔細回想剛才的話語,並沒有覺得哪裡說錯了,更是不明白她因何嘆氣。
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孩子,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麼?”默了片刻,元親王妃又出口打破了此前的寂靜。看著這張與前世完全不同的面容,那微紅的眼眶裡頓時又盈滿了淚水。
沐晚歌心下微動,卻是不敢看元親王妃的面容,而是徑自盯著桌上的茶杯,笑著說道:“梅姨,我倒是沒什麼,你不用擔心,也不必放在心上。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您不是告訴我,人最重要的便是活在當下麼?我一直都記得的!更何況,有那兩個臭小子陪著我,日子倒也不難過。”
“那就好!那兩個人分別是王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