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不過她。雖知母妃是為了自己好,可在這件事兒上,他卻有自己的想法,一時間竟也開口反駁道:“母妃,當時情況緊急,若兒臣不出手,只怕京都城便會多很多具屍體。更何況,父皇身邊伺候的孫公公也在場,若能借此機會,讓他在父皇耳邊美言幾句,豈不是大有裨益?”
靜貴妃聞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可是你心中真實的想法?你當真不是為了救慕晚歌而親自出手的?”
“自然不是,”玉雲洛看了她一眼,神色漠然,“傾顏郡主是兒臣休棄不要的,又哪裡會再入兒臣的眼?更何況,兒臣與她,除了休棄和被休棄的關係外,還有什麼是值得兒臣出手的?母妃莫要多想了。”
聽他這麼說,靜貴妃頓時鬆了一口氣,甚是欣慰的拍了拍他寬大的肩膀,笑著道:“你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的。慕晚歌雖被皇上封了郡主,可終究是被你休棄掉了的,如今還站在了咱們的對立面,以後就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的瓜葛了!洛王府裡有了王妃,將來還會有世子、郡主,這些人加上母妃,便是你一生裡需要珍惜的。你不知道,母妃在收到暗衛的訊息時,整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如今,茗兒也懷有你的子嗣,你以後要多關心她才是。且不論她背後的將軍府,就她能將洛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本事和交付給你的一顆真心,便值得你真誠待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著,便見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玉雲洛一人,站在空曠而略顯昏暗的書房裡,身姿挺拔,背影落寞。
湛城元親王府邸。
“相爺,京都來信。”寧淵帶著一名侍衛走入了涼亭,那侍衛手捧上一封信,一把軟劍,遞到元宇傾面前。
元宇傾頭也不抬的接過信,待落下一子,終於將對面那個老頭兒難住時,這才抽出信封裡的紙張,這一看,嘴角一勾,整個人頓時樂了。
“臭小子,該你了。”元親王好不容易落下一子,嚷嚷了半晌卻不見任何動靜,連忙揪起眉頭,抬頭一看,卻發現某人正傻不吧唧的笑著,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根子處。
他心下一惱,手一伸,口中徑自嚷嚷道,“臭小子,看個信都能樂成這樣,信不信我把信給毀了。還不趕緊把閉緊你的嘴巴,一會兒我就讓你祖母拿針把它縫起來,我看你還怎麼傻笑!”
元宇傾早有防備,在元親王的爪子伸過來之前,坐著的身子一旋,便飄身落在了一步之外。只見他將紙張輕輕的摺好,隨即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動作輕柔如呵護上等的玉器,笑意盪漾如牆外偷腥的狐狸。
輕輕的摸了摸懷裡的書信,在元親王無語望天和寧淵嘴角抽搐的雙重鄙視下,元宇傾走到寧淵面前,接過那侍衛手裡的軟劍,細細的撫摸著劍身,彷彿在懷念上面殘存的氣息與味道。
片刻後,才又聽他淡淡問道:“她可有說什麼?”
“回主子,慕五小姐說,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大恩大德銘記於心。若是…若是…”那侍衛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待發現他不悅挑眉時,頓時吞了一下口水,硬著頭皮道,“慕五小姐說,若是元相府哪日入不敷出了,大可去找她,她就勉強…勉強包養您一回。”
話落,那侍衛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腳下一個踩空,身子就要往涼亭下跌去。一旁的寧淵連忙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跌出一半的身子,這才避免了一起意外傷亡事故。
“你慌什麼?你的主子,我,會吃了你麼?”元宇傾笑眯眯的看著那名侍衛,笑容驚悚,直令人膽寒。
“請主子恕罪。”那侍衛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甚是惶恐。
元宇傾卻不再理會他,而是徑自走到石桌前坐下,把玩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淡然道:“起來吧。說說看,這幾日京都城都有什麼新鮮的事兒發生。”
那侍衛頓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