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的劉氏扔出了祠堂,而是屈辱的被貶為了妾室。她若是在天有靈,又如何能夠安息?”
頓了頓,慕晚歌微閉上眼睛,舒緩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五年來,劉氏所下的毒,從未間斷過,更有變本加厲的趨勢。若不是傾顏隱忍偷生,母親在天庇佑,哪裡又活得到現在?早前,是傾顏沒用,保不住母親的正妻之位,竟讓毒害她女兒的劊子手褻瀆了那個位置。只是,如今若是再讓劊子手的女兒過繼到我母親的名下,傾顏即便是死,也是萬分不甘。這不僅是對我母親的侮辱,更是對心存歹心之人的放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皇上親封的郡主竟然胸襟寬廣到是非不分、不明恩仇的地步,傳了出去,豈不是有損皇上的威名,更是讓有心之人仰天譏笑?因此,傾顏肯定皇上成全。”
如此鏗鏘有力而又有理有據的一番話,已在眾人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再一看向慕晚歌,卻發現她臉色蒼白無比,光潔的額頭上甚至沁出一層薄汗,心中齊齊一驚,不明白為何在放置了冰塊的養心殿內,她竟然還奇異的出了汗!
只是,他們哪裡知道,那並非夏日高溫燻出的熱汗,而是身子虛弱而沁出的冷汗!
昀孝帝自是看出了她的異樣,置於桌上的手微握了起來,卻只是雙眼微眯,眼神危險的看著慕晚歌,聲音中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你是在指責朕,當初不該下那道聖旨,將你的母親降為妾室麼?”
“回皇上,是。”慕晚歌強撐著渾身發冷的暈眩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堅定而果斷,顯然這個回答早已在胸中醞釀了許久,就等待噴薄而出的這一刻!
昀孝帝如鷹般銳利的雙眸忽然緊緊的盯住慕晚歌,凌厲而懾人的闖入她的瞳目中,似是要從其中找尋到一絲慌亂的痕跡。
可誰想,她的雙眸中盡是一片平靜,卻不是如止水般的死寂無生機,而是淡然至無波無瀾,清澈透涼。更讓他心驚的是,眸子中透露出來的倔強和堅定,卻是有股莫名的似曾相識。
他心頭忽然有些恍惚起來,一眨不眨的望進慕晚歌的雙眸中,一時間竟沒有任何言語動作。
“皇上,小女頑劣,衝撞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啊!”不想,慕世明卻猛地跪了下來,甚是惶恐道。
不少大臣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堂堂右相碰上這檔子尷尬的事情,也算是天下奇聞了。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他如何抉擇,一國右相的顏面都會受到損傷,只是看何種選擇能夠儘量的減少損傷的程度而已。
昀孝帝瞬間回過神來,卻絲毫不想理會慕世明的求饒,而是徑自盯著慕晚歌,沉聲問道:“說說看,你因何要指責朕?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汙衊一國之君的罪名,足可以讓你人頭落地!”
養心殿內頓時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吸氣聲,百官們早已忘記了自己看戲的身份,止不住為遭遇悲慘的慕晚歌擔心起來。
只是,這近乎威脅的語氣,卻不能讓慕晚歌驚慌失措。卻見她磕了磕頭,隨即一臉平靜的問道:“傾顏自知此舉冒犯了皇上,可今日若不將此事解決,傾顏實在是寢食難安。皇上,傾顏很想問問,我母親到底犯了何錯,竟讓您一道聖旨便將她貶為了妾室?即便我母親去世了,劉氏也不過是個繼室,哪裡又輪得到她來做這個正妻?傾顏很想問問,究竟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原因,竟讓她受了如此屈辱,連死後都要遭受世人的嘲諷與指責?”
她話音剛落,便見慕世明面色已大變起來,滿含憤怒的瞪視著慕晚歌。
只是,慕晚歌根本就不會示弱,而是直直迎上他的視線,眼神堅定而決絕。反倒是他被慕晚歌眼中過於明亮的光芒震懾住了,略顯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見狀,慕晚歌眼裡頓時劃過一道暗芒。
沒錯,她就是要藉此機會將此事鬧大,鬧到公平理據